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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她會打我的。”
“……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
“什麼?”烏荷見浮生站在雞籠只顧自言自語,卻不幫她,不由得直起頭催促,“你快點呀,你娘要起床了。”浮生連日來又是買梳子又是幫忙示好,烏荷對他已沒了先時的生疏,說起話來膽子大了點,也敢於表達自己的想法。
“烏荷……”
“嗯?”浮生的眼睛好奇怪哦,為什麼要怔怔看著她,卻不聽她講話呢?
“聖人說,君子坦蕩蕩,小人長慼慼,是說君子要胸懷儻蕩,可是君臣中的君也是君子啊,古往今來,君子對臣下又從不坦蕩,那聖人到底說的是對還是錯呢?”
“什麼聖人?什麼君子?”烏荷眨巴著眼睛,“你說話……怎麼越來越奇怪了,我一個都聽不懂。”
聽不懂,是啊,她怎麼會懂呢?她又不是梅姐姐,浮生失望的垂下眼瞼。
“浮生,你是不是太累了?”眼底下一片青紫,就連最光彩照人的眼眸也失去了往日的神采。烏荷想,浮生白天勞作,晚上苦讀,他一定是累了,熬不住了,所以才對她說奇怪的話。如此想來,他失魂落魄的把米糠都撒完了,也是情有可原的。烏荷一向都為他人著想,雖然討厭浮生,可是也不能因為討厭他就不為他著想,“你去休息吧,休息好了,就不會胡思亂想了。”
浮生擰著眉頭,他累嗎?他一點兒都不累,他只恨時間太少了,無知的東西太多了。可是這些苦惱,烏荷能理解嗎?她不能!能訴說的人無從瞭解,能瞭解的人無從訴說。浮生苦笑一聲,拖著沉重的思緒一步步往回走。推開房門,書本依舊攤在桌子上,靜靜的,佈滿了問號……
“烏荷,烏荷,來~”顧大娘依在門邊,雙手抱胸,表情高深莫測。
糟糕!烏荷暗叫一聲不好,大娘一定是看見了雞槽中的米糠,打算懲治她。小臉皺了皺,不關她的事,都是浮生乾的,可是大娘哪兒會相信啊!烏荷抱著空罐子慢吞吞走到顧大娘面前,低著頭,一副好孩子認錯的樣子,“大娘……”
“我問你,浮生這幾天有沒有偷偷看書?”
當然有!烏荷扳著小指頭糾結了好一會兒才慢吞吞揚起小臉,搖了搖,“沒……沒有……”
恒生說不能說真話,否則會害了浮生。害不害浮生她不是很在乎,可是恒生一定會不高興,恒生不高興,就不會同她講有趣的故事,送她有趣的東西了。
“當真沒有?”
“沒有——”烏荷頭搖的撥浪鼓一樣。
“那就奇怪了,乾點農活,不至於累成那個樣子啊?”顧大娘支著下巴,自言自語了會兒,又問,“那他有沒有見什麼人?比如高傲的梅朵兒?”
當然有!還因為她在漂亮姐姐面前多說了句話就打了她呢!烏荷擰著眉頭,不甘不願擺擺手,“沒……沒有……”恒生說,不管他娘問什麼,都不能說出真相,她是他們的小間諜,不是大娘的小眼睛,況且她收了浮生的小梳子,拿了他的東西,也應該替他保守秘密。
“烏荷,你沒有騙我吧?”
“沒,沒有。”烏荷怯懦的縮縮肩膀,撒謊真的好痛苦!
“諒你也不敢!”顧大娘戳戳她的額頭,威脅道,“要是讓我發現你在說謊,一定打得你屁股開花!”
烏荷驚慌的竄起汗毛,好像看見顧大娘舉著板子在打她的屁股一樣!
顧大娘和顧大伯下地了,恒生不知跑哪兒去了,烏荷洗完衣服,在院子裡轉了一圈,同老黃牛說說話,同小雞仔嗆嗆聲……好無聊啊!烏荷望望大門,她多想走出門去,認識認識村子裡的小夥伴,或者跟著恒生到山坡上看男孩子們打架,可是不行啊,大娘讓她看著浮生,不讓她出門。對了,這麼久了,浮生在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