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續說:“你去刺殺三木憲作,敏惠正雄從開始就沒想到過要給你派接應,他的計劃當然是最好讓你死在三合會的亂槍之下。”
白朗寧苦笑:“我也料到了這一點。他這樣做本就符合他的原則和利益,我也不想過分地責怪他,因為無論如何,我也要去做這件事,去殺三木憲作的。”
“我理解你。”吉普賽人彷彿洞察一切的樣子:“可是你知不知道又是誰去通知夏子,讓她來救你的呢?”
白朗寧不是白痴寧,他當然想到了:“是你們?”
吉普賽人點頭,卻又彷彿有些不好意思地跟著解釋:“馬爾科上午九點二十打電話告訴戈列丁,另一個我們的吉普賽夥伴,敏惠正雄的行動計劃。馬爾科並不是很自由,有些重要的行動也不是一開始就能知道。戈列丁接到他的電話時,已經沒有辦法安排一個完善的接應你的計劃,而且對我們來說,不到必要的關頭決不能###身份,於是戈列丁想到了夏子,叫她去接應你。我們想以她的身份就算出什麼錯也無妨,因為大竹康郎在場,她畢竟是她的親妹妹,不會讓她受到傷害的。幸好一切順利。”
第四節
白朗寧沉默著。原來他上午在給田中君壯打電話時,馬爾科並不是去監視他,他也去打了電話,怪不得他回來說話那副陰陽怪氣的樣子,卻暗中在策劃援救自己,白朗寧心中忽然感到一陣溫暖,一陣愉快——他是個喜歡交朋友的人,別人只要有一點對他好,他就義無返顧地把對方當作朋友,對他更好。
他忽然問:“你們為什麼要幫助我。”
吉普賽人無聲地笑了:“因為你很重要,白朗寧先生。”伊賽克眨了眨眼:“因為我們要對付敏惠正雄——馬爾科本就是我們打進去的一根釘子,我們需要你,槍神白朗寧,敏惠正雄的敵人,我們不希望這件事以你的死或者以你的悄然離開而結束,我們需要一場更大的混亂和黑幫戰爭。”吉普賽人忽然舉起雙手,高聲朗詠:“火藥點燃了,爆炸吧,在巨響和烈火中讓我們獲得新生!”
吉普賽民族是一個神奇而浪漫的民族,也是一個怪誕而常不被社會真正認識的民族。像馬爾科死寂的漠然和伊賽克神經質的衝動熱情竟是那麼奇妙的合諧。
白朗寧搖了搖頭,他一時還不能深切地理解這個民族,就像他還不能馬上明白伊賽克的話:“你是說不許我悄然離開,為什麼?我為什麼不能離開日本?我留在這兒還有什麼用?難道你們認為幫助了我我就必須再為你們衝鋒陷陣?”白朗寧聲音有些不穩定地提高:“我可以用別的方式報答你們啊!”
伊賽克沒有吃驚,他只是眯起了他那雙又細又小銳利如錐子般的眼睛,慢慢地說:“白朗寧先生,我們知道你的底細。因為這幾年我們活動的重心就是圍繞敏惠正雄這個人,他的歷史我們瞭解得甚至比他本人的記憶都還清楚,靠近他身邊的每一個人我們也幾乎都有一份詳盡確實的資料。所以你這次一出現在敏惠正雄身邊,我們就猜出了你的來歷。”
他卻不知道白朗寧接近敏惠正雄完全是因為夏子,而他和夏子認識卻完全是無巧不成書的“巧”。
白朗寧沉默著。他相信這個吉普賽人說的話,卻顯然並不明白。
第五節
伊賽克現在請將不如激將了:“你既然到東京來是為七年前死於黑社會大火併的岡山幫幫主岡山秀一復仇,為什麼事情沒有做完就半途而廢呢?槍神白朗寧,哼,哼,真叫人感到失望和吃驚!”
感到吃驚的是白朗寧,他猛然抬起頭:“半途而廢?我怎麼半途而廢?難道三木憲作和大竹英雄還沒死?”
吉普賽人面露不屑地冷笑:“三木憲作和大竹英雄當然死了,槍神白朗寧槍下,難道會有活口!只是殺害你父親的兇手卻好像並非他們兩人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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