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部分(第3/5 頁)
胸口悶痛。偏偏白痴奇還擋在他面前,指天發誓,一定會賠個更好的給他。
他怒極反笑,拍拍喬奇的肩膀:“好,你努力吧,我相信你,OK?現在,你可以放我去休息了嗎?”
喬奇趕緊讓開身,目送桑尼上樓,他蹲下身,小心撿起那一堆瓷片,試圖用新買的強力膠粘起來。
過了不知多久,天邊露出一抹紅,喬奇終於將碎片合成為一隻完整的花瓶,他興奮地衝到桑尼的臥室外,敲了幾下:“我補好了!桑尼,桑尼!”
等了一會,桑尼拉開房門,雙手抱胸,幽深的黑眸,冷冰冰地斜睨他一眼。
喬奇的勇氣洩了幾分,謹慎地舉起花瓶獻寶:“桑尼,這瓶子和原來一樣,幾乎看不出裂縫。”
桑尼所看到的,是喬奇佈滿血絲的腫眼,以及一雙滿是割痕的血手。他心裡有某個角落軟了下來,扯了扯嘴角:“算了,你去休息。”
“砰!”臥室門在喬奇的面前關上,離開他的鼻子不過幾寸距離。
他的腦子閃過一個念頭,這就是閉門羹吧?
桑尼態度冷酷,甚至沒有看一眼花瓶,喬奇本能地感覺,自己大概是做了無用功。
他呆呆站在門外,心裡有無數螞蟻在啃,滋味很不好受。
他不知自己怎麼了,腳釘在原地,不願離去。
他學著長嘆一聲,胸口的鬱悶好了一點,然後又嘆了一聲……
過了十多分鐘,桑尼重新開門,蹙眉看過來:“你要在這裡唉聲嘆氣多久?”
喬奇眼淚汪汪地看著他,如果身後長有尾巴的話,他一定會像哈巴狗那樣猛搖。
兩人無聲地對視了片刻,桑尼無奈地說:“你到底想怎麼樣?”
喬奇心裡也著急,如果我知道答案就好了,其實,我就是不想看到你生氣,不想被你冷落,嗚嗚。
他乾巴巴地說:“我可以進來嗎?”
桑尼漠然地看著他,側身讓開一條縫,他趕緊鑽進來,把花瓶放在床頭櫃上,自己脫了衣服,鑽進被子裡,只露出一張隔夜面孔,傻傻地笑:“我陪你睡覺,不然,你會失眠……嗬嗬。”
桑尼翻了個白眼,忍耐地上床,睡在床外側,與喬奇毫無肢體接觸。
喬奇等了許久,確認桑尼不會再搭理自己,就以龜行的速度,慢慢向對方蠕動,過了很久,他終於把臉靠到桑尼背上,很是舒暢地籲出一口氣,心裡迷糊地想,桑尼修養真好,竟沒有罵我。
桑尼醒來時,發現喬奇乖巧地躺在自己的懷裡,紅撲撲的臉上,猶有淚痕。
他捏著那人的臉,露出微笑,小白痴,看來,我們徐家的傳家寶要用你的肉身來償還了。
桑尼雖是豪門公子,手上的財產幾輩子都花不完,但他修養極佳,很少以財勢凌弱,因為他牢記祖訓,笑著面對所有的問題。吃虧就是佔便宜。
說起來,桑尼的曾曾……曾祖父徐長風是第一批華工,於十九世紀中葉到加拿大,以每日一元的超低廉的工錢,修建加拿大太平洋鐵路,從事最累人、最危險的工作,如清掃路基、用炸藥開山,常遇到山體崩塌、爆炸等意外事故,當年的1萬五千名華工中,最終有4000多人客死他鄉。
鐵路竣工後,徐長風被迫尋找新的工作,在富有的白人家裡做花匠、廚師、打零工。他吃苦耐勞、勤儉克己,多年後,攢錢開設了一個洗衣店。那個時代,華裔受到當地白人嚴重歧視,當一家華裔洗衣店工人染上天花後,加拿大當局竟下令燒燬所有華裔洗衣店,並將他們驅逐出市區囚禁起來。
徐長風臨終前囑咐獨子,要笑著活下去,建立自己的商業王國,不再受人欺凌。徐家世代努力,經歷了排華法案,人頭稅等各種風波,終於成為溫哥華華商首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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