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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尼喘著氣,已經發不出聲音,只是深深地凝視著他,眸中有淡淡的光華流動,如螢火,一點一點地黯淡下去。
喬奇好像跌入無底深淵,渾身冰涼,惶恐到極點,“桑尼,桑尼……別、別離開我,你答應過我,我們去安靜的地方,一起過日子。”
桑尼安靜地閉著眼睛,沒有像從前那樣,溫柔地回應他。
整個世界,在喬奇的眼中轟然坍塌,大顆大顆的淚珠,不受控制地從他眼裡冒出來。
深刻的愛慕和眷戀,融在他的血液中,他的每一個細胞都在戰粟,都在呼喚一個名字。
桑尼!沒有你,我該怎麼辦?
從沒有一刻,他如此惶恐,好像站在末世之崖,稍一動作就會摔得粉碎。
救護車一路尖鳴著駛進醫院,喬奇被擋在急救室外。
護士問:“誰是傷者的直系親屬?請到這邊辦理手續。”
喬奇湊上去:“我、我來!”
護士瞥了他一眼:“傷者有生命危險,要父母妻兒簽字同意,才能動手術,請問,你和他是什麼關係?”
“我、我是……”喬奇急得口齒不清,一種怪異的無力感纏住了他,他漲紅臉,張口了幾次,才擠出幾個字,“我是他……家人……”
他如蚊蟻的低喃,被另一個惶急的聲音蓋住了:“我是桑尼的親祖父,可以簽字嗎?他的父親已去世,母親遠在國外,身邊只有我這個直系親屬。”
護士點頭:“老先生,您這邊請。”
喬奇一回頭,看見徐立勤坐在輪椅上,指揮若定。
這個惡毒的老頭,他來做什麼?
喬奇緩緩走過去,手指著對方,哽咽難語,每說一個字,都感到心臟被戳了一刀:“你想殺我,沒關係!可你,為什麼害桑尼?他是你的親孫子啊!”
“無知小兒,信口胡言!”徐立勤臉色冷硬,哼了一聲,吩咐隨從:“把這個人趕走,我不想看到他。”
悲憤的情緒如旋風般,攫住了喬奇的心臟,他狠狠地瞪向對方:“這裡是醫院,不是徐宅,我不走!看誰敢來趕我?”
一時間,場面緊繃,一觸即發。
護士沒見過這種騷亂,悄悄拿起電話,打算報警。沒想到,警察已經聞訊趕來,對滿身血跡的喬奇出示證件,淡淡地說:“先生,請跟我們回警局說明情況。”
喬奇深呼吸,斂去怒容,胸口起伏了幾次,然後,溫順地抬起眼,說出一番令人大跌眼睛的話來:“警察先生,中槍者是我的男朋友,正打算出國旅行……”
他望向急救室,眼淚簌簌地滾下來。“我愛他!我寧可受傷的是我,可是,我什麼都做不了,連在病危通知上簽名也不夠格……你們能不能讓我,讓我可以在走廊上等他,等他動完手術,脫離危險安全出來?到時候,你就是把我關起來也沒關係……”
他的語氣誠摯,笨拙地抹著眼淚和鼻涕,為了贏得對方信任,他努力賠笑,但笑得比哭還難看。
第二部 小喬出嫁 暗戰
加國是個多元化的國度,推崇民主自由,對不同文化信仰包容度很高,喬奇發自內心的懇求,字字真誠質樸,令在場者唏噓,無人因他的性取向而露出鄙夷之色。
護士紅了眼圈,在一旁幫他說好話,警察態度變得和善,簡單地詢問了槍擊過程,留下聯絡資訊後走了。
徐立勤簽妥相關檔案,面無表情地剜了喬奇一眼,就前呼後擁地離去。
喬奇坐在急救室外,一道門,隔開了生與死,門的上方,“手術中”的燈牌始終亮著。
他的心因此懸在半空,沒有著落。他唯一可做的,就是虔誠祈禱,希望上天垂憐,讓他用後半生的壽命換桑尼的平安。
值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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