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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依照地圖所示，兩人走入神水宮的視力範圍中後，發現這裡與想像中不同。時逢夕陽散落時，他們看到的是&l;大兒鋤豆溪東，中兒正織雞籠&r;的田園生活。

村裡人對江湖人的到來並不驚奇，兩人在一戶農家裡暫歇一晚，也就聽說了一件事。

&ldo;哎呦，我就遠遠看了一眼。那和尚真是如同菩薩下凡，可惜我不是神水宮裡的人，否則也就能聽他講經了。&rdo;

村裡的大娘對雲善淵說起了兩日前離開了神水宮的和尚，&ldo;我特意去打聽了，他叫無花。真是好名字，從九天之上而來，不沾染一點紅塵。&rdo;

第十七章 （抓蟲）

無花， 又是無花。

雲善淵不知道是第幾次聽人提起無花了。在楚留香的口中，無花是個極具佛性的人， 而在這村裡大娘的口中， 無花更被譽為是菩薩下凡。前後相差了兩天，雲善淵並沒能見到無花。

&ldo;我沒想到水母陰姬竟然會邀無花去講經，她竟是一位會研讀佛法的居士， 但這讓我覺得我們來的正是時候。&rdo;

雲善淵仰躺在屋簷上，一邊看著天上繁星，一邊對張丹楓說，&ldo;看著這村裡的大娘對無花如此讚美，想來剛聽完佛經的人也會比較好說話。&rdo;

張丹楓坐在屋簷上， 他也看著滿天的繁星。

這大半個月來從金陵到武陵山，他與雲善淵有好幾個夜晚都在船上賞月觀星。雖然雲善淵換回了女裝。可是他總有一種感覺， 在原隨雲一事後， 雲善淵身上某些地方變了。

儘管他說不出究竟是什麼變化，而這種變化對雲善淵來說並無不妥之處，但是他們卻彷彿無法再回到初見時的月下之笑中。

&ldo;我也希望一切能順利，可以在神水宮裡得到二師伯的線索。&rdo;

張丹楓這樣說著， 卻並不認為真能得到什麼線索。cháo音失蹤於十餘年前，神水宮之中的人甚少在江湖行走， 更是沒聽聞她們去過山西忻州境內， 原隨雲的這條線索也許是在死前佈下的另一個陷阱。

可是，他還是來了。也許並非僅僅是為cháo音而來，而是為了身邊的人。

然而， 風月無情人暗換，他能感覺到雲善淵的變化，卻不知她為什麼而變。

&ldo;小雲，其實你並不認為我們能問出什麼吧？你相信原隨雲的提示？&rdo;

&ldo;信與不信並不重要。&rdo;雲善淵不可能相信原隨雲，但如果是原曉呢？她要相信嗎？偏偏，原隨雲說了從來沒有原曉。

只是，她明白當年他們都沒有說謊話，卻要看如何去解讀那些話。而原隨雲必然知道cháo音的行蹤，他也給出了提示，提示是真，就看她怎麼去解讀了。

&ldo;其實，走一遭神水宮也不錯。江湖中人人畏懼水母陰姬，你就沒有一點好奇？&rdo;雲善淵側頭看向張丹楓，&ldo;師兄，我沒問過你，你為什麼入關？為了遊歷大明美景？還是為了行走江湖？&rdo;

雲善淵的話語沒有說盡，張丹楓是瓦剌右丞相之子，即便他的師父謝天華是江湖中人，即便他是為了尋找cháo音和尚而來了江南，但那些都不會是主要原因。

張丹楓沉默了片刻，而後只念了一首詩，&ldo;誰把蘇杭曲子謳，荷花十里桂三秋。哪知卉木無情物，牽動長江萬古愁。&rdo;

他說著竟是笑了起來，笑聲在夜空中徘徊，越來越濃，其中卻未有半分笑意，然後戛然而止，讓他的眼角似有淚光。

張丹楓也仰躺到了屋簷上，側臉看向半米之外的雲善淵，&ldo;我本是知為何而來，現在卻有些不懂了。&r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