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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寶物藏在了地窖裡,那裡當然沒有油燈,那夜也沒有月光。
我倒黴地把火摺子淋濕了,它點不著了。那次,我摸黑取走了那件寶物。雖然那不是我第一次在黑暗中取物,卻是第一次在別人家的暗黑中取物。&rdo;
楚留香三言兩語輕鬆地說起了從前,&ldo;從那之後,不管夜多黑,我都覺得黑不過那一晚了。&rdo;
雲善淵想像著楚留香摸出火摺子點不燃的樣子,盜帥也是有過初出江湖抓瞎的時候。其實,誰又沒有初出茅廬,誰又沒一段從前。
&ldo;十多年前,我們倒黴地被丐幫的叛徒抓了。李大郎為我們編了糙鞋,讓我們能走得更遠一些。甜兒開啟了那個鎖,我們才能逃出那間宅院。原曉……&rdo;
雲善淵說到這裡停頓了一下,&ldo;原曉,他裝病騙了王鬍子,才讓我有機會迷魂了對方。他還會辨識樹林中哪裡有水,也很會拔雞毛。那幾頓烤雞多半都是他拔的雞毛。
雖然李大郎很擅長烹飪,但看得出來,他不喜歡殺雞、放血、拔雞毛這種事,他有些潔癖。其實那幾頓烤雞很好吃,我以為我不會再去記得了。畢竟,他們都只是我生命中的過客而已。&rdo;
黑暗中,雲善淵閉著眼睛,她確實不喜感懷回憶昨天。畢竟,那算不得美好的記憶。只是在這個當下,蝙蝠島的黑暗石室中,有些記憶它說來就來。
&ldo;十年多前離別時,甜兒問我,我們四人還有沒有重聚的那一天?就好像一起患難的朋友重聚在一起。也許匆匆十年,有人已經名滿江湖,有人甘願平淡度日,但是當說起昨天,大家都能感到愉快,而慶幸自己活了下來。
楚留香,我從沒有後悔過讓我們都逃了出來,當年誰也不想死。可是,等閒變卻故人心,這都是為什麼呢。&rdo;
楚留香沒有說話,他無法回答這個問題。如若當年共患難的是他與雲善淵,那麼他們如今定是莫逆之交,怎麼會讓她生出這種疑問。
楚留香只是緊握住了雲善淵的手,卻感到雲善淵抽出了手,她站了起來。
&ldo;雲兄?&rdo;楚留香不解地看著雲善淵,不知她要做什麼。
雲善淵沒有點火摺子,抹黑走到了石桌邊,開啟了蝙蝠滴水口,將三個瓷碗、三個瓷杯中盛了高低不一的水。
&ldo;素紅姑娘,你聽過曲子嗎?我都沒問你,來到蝙蝠島之前,你在哪裡生活?&rdo;
這些問題,想來楚留香已經問過素紅了。而楚留香能知道毒水陣的情況,素紅定把能說的都說了。
素紅沒有答話,她只是靜靜地坐在那裡,除了呼吸聲與心跳聲,很難證明她還活著。而從石壁中傳來了隔壁屋室中的男女交。歡聲,聲音本是模糊的,但在黑暗中卻變得更為曖昧。
雲善淵找到了筷子,在碗上試了試音,她會的曲子就那一首《蒼江夜雨》,這本該是古琴曲,奈何眼下沒有琴。但是,沒有琴不代表沒有樂,即便是有些不同的樂。
這曲不夠完美的《蒼江夜雨》就在筷子與瓷碗杯中響了起來,不似聽雪閣裡瓊玖的高超琴技能表現出江濤蒼茫之相,也不會如某年某人在潭拓寺的古玉蘭下彈出了潛龍在淵。
在這間黑暗的石室中,樂聲與三人的呼吸聲、心跳聲,還有臨室的曖昧聲相交在一起。它像是那漆黑的大雨之夜,有人在雨中趕路,前路卻是看不到盡頭,那人卻仍在堅持,只要還能邁動腳步,就不會因為大雨而停止腳步,因為他知道雨終會有停的那一天。
一曲終了,素紅輕聲問到,&ldo;我太久沒有聽過其他聲音了。它真好聽。它叫什麼名字?&rdo;
&ldo;《蒼江夜雨》。&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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