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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家好心的送來了禦寒之物。說句難聽話,連自己為之拼命的韋家都沒有這樣的關懷備至,更遑論是大家視之為仇寇的秦少游了,所有人對於秦少游,心裡都不禁有那麼一點點的感激。
所以莫說是五萬套這個天文數字,即便是五百套,也足夠讓所有人感激涕零。
只是……既然禦寒之物不足,就肯定有人分到,有人分不到。
若是各營均分,只怕就有許多人要不滿了,我的營裡有三千人,他的營只有一千餘,憑什麼大家的禦寒之物是一樣的?畢竟各營的人數不一,而且更有人抱怨,我們營乃是禁軍精銳,又憑什麼和那些臨時拉來的一群壯丁營均分?還有人大聲嚷嚷,你們在關內,我們卻是守在關上,我們平時更是辛苦,又憑什麼和你們均分。
那斥候營嚷嚷的最兇,我們可是每次出生入死,冒著這麼大的風險刺探敵情,每日在馬上奔波,這天寒地凍的天氣,凍得手腳僵硬,理應斥候營一人一套。
更有一些營,乃是張晉的嫡系,底氣十足,自然也不滿足於這樣均分之法,廢話,我上頭有人,當然不能均分,均分就虧死了。
幾乎所有人將軍此時都紅了眼睛,說句實在話,任誰在這事兒吃了虧,都是要被本營的部下抱怨的,何況誰沒有惻隱之心,這些跟著自己出生入死的人,平時都是抬頭不見低頭見,即便有的將軍對於士卒們殘暴,可這畢竟是借花獻佛的事,連這個都不爭取,說句難聽的話,只怕要被人笑話的。
很多時候,除了各營的利益之外,剩下的就是面子問題了,你不肯給我比別人多,就是看不起我,我也無法跟自己的部眾交代,做武官的,沒了威信,將來還怎麼立足?
一邊是所有人急著等禦寒之物發放,另一邊,卻是吵鬧不休,而現在,所有的問題,似乎又到了張晉頭上,張晉畢竟是大都督,自然是理應拍板的,可是張晉不能拍這個板,他只好去問韋玄貞,這就意味著,韋玄貞應該為此事頭痛不已了。
到了這個份上,韋玄貞當然是希望能一碗水端平,可是這一碗水壓根就端不平啊。
就這麼耗了兩日,下頭已經鬧得更兇了,好幾次都有些彈壓不住,韋玄貞本還想再拖一拖,可是這一次,卻無法再拖了。
正午的時候,剛剛用過了茶點,大帳之外,便傳出嘈雜的吵鬧聲,而且吵鬧越來越大,韋玄貞連忙出了大帳,便將中軍大營的轅門外,竟是圍來了許多的人,烏壓壓的,足有上千之多,他們似乎想要衝進來,可是轅門的衛兵卻是攔住不肯,於是發生了衝撞,就見一個將軍高聲道:“今日不給一個說法,我便殺進去,哼,到了這個份上,我趙虎若是再不吱聲,就真是卵蛋了,叫韋侍中出來相見,這件事絕不甘休。”
“對,絕不敢休,絕不敢休。”一干人起鬨。
衛兵正色道:“你們要見韋侍中,我等自然前去稟報,你們這是做什麼,想要造反嗎?”
“造反,嘿……”後頭的話便沒有了,只是那一聲冷笑,卻是讓人寒到了骨子裡。
韋玄貞緊緊皺著眉,連忙帶著衛兵走到了轅門,便見雪地上,有人抬著一具已結了冰霜的屍首來,那將趙虎的將軍依然還在大聲嚷嚷,他的部下們一個個按著自己的刀柄,時刻不肯放鬆。
“出了什麼事,是誰要造反?”韋玄貞拉著臉。
見韋玄貞出來,許多人就不敢再放肆了,那趙虎卻還是憤憤不平道:“見過韋侍中,韋侍中,非是末將無禮,可是我等為朝廷守關,即便沒有功勞,也該有個苦勞是不是?大家背井離鄉,來到這兒挨餓受凍的,為的是什麼?可是現在呢,居然連禦寒的衣物都沒有,韋侍中看看,看看,今兒咱們營裡,可是凍死人了,這葉三平時可是為韋侍中出了力的,昨夜當值衛戍,卻是直接凍死在了雪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