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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及家家戶戶門上貼著的門牌地址,都顯出與以往不同的氣息。
“今年春耕進行得如何了?”朱慈烺問道。
“回稟殿下,各地仍舊是耕牛不足,不過這回府裡從技工學院購得‘代耕’三百具,多少能夠緩和春耕所需。”沈加顯如今負責懷慶府春耕事宜,隨同巡視。
朱慈烺眺目遠望,眼前所見卻都是牛耕。這也是可以理解,下面府縣都希望將最好的一面拿出來給上司看到。像沈加顯這樣能老實回答,已經算是及格了。
“去看看代耕。”朱慈烺道。
吳偉業連忙吩咐下去,讓人在前面開道。朱慈烺卻沒那個耐心,快馬揚鞭已經向前去了。
一行人徑直北上,果然看到了王徵發明的“代耕”。
這種耕種器械在原歷史劇本中一直用到晚清。乃是畜力不足情況下最好的補充方式。原本的設計是一組三人,在田地兩頭安裝兩個轉盤,中間連以繩索。每個轉盤配一個壯勞力,中間一人扶犁。轉盤轉動之後,繩索拉動犁鏵,由此耕出筆直的田壟。
懷慶府多水。所以沈加顯在靠河的地裡多用代耕,可以借水力減人力。而且一般這種上等良田面積較大,接連成片,也方便“代耕”推進。在那些缺乏水力的地裡用牛耕,只有下等的山地才用人力。
“原本靠水的田地都屬於富農之家,他們肯定都是有牛的,不用擔心春耕勞力。田越差的人家也就越窮,往往幾家合養一頭牛,只是聊勝於無。如今官府出面加以調配。全縣的春耕面積都上去了,誰家都沒受到損失。”沈加顯道。
“那些富戶肯把牛借出去?”朱慈烺問道。
沈加顯微微一怔,道:“既然是於己無損,又皆大歡喜,鄉紳們還是樂於為之的。”
朱慈烺也笑了,暗道自己將那些鄉紳想得也太壞了點。
實際上明朝的土豪劣紳並不算多,最多隻是有些自私自利罷了。在官府不作為的情況下,地方上的溝渠開通、賑災施粥。基本都是這些鄉紳自發之舉。至於修橋鋪路,開辦義學。也是富裕鄉紳們常做的事。
宗法社會之中,大宗對小宗負有義務,大戶對小戶也有義務,親親之教深入人心,所以不這麼做反而會被人戳脊梁骨。若是敢仗勢欺人魚肉鄉里,非但會被宗家釘在恥辱柱上。更會被憤怒的鄉民掀翻在地,再踏上一腳。
徐階以首輔閣老、董其昌以南京禮部尚書之尊,皆受鄉辱,正是前車之鑑。
然而反過來看,宗法社會也是新政的最大阻礙者。
族長的權力大於官府行政權。族人不懼官府而懼怕族權。在山東因為土地劃分、河渠歸屬等問題上,各縣都發生了政權與族權的摩擦、碰撞。最後當然是政權獲勝,借集村並屯、分家析產,強行打破宗法社會。
這種暴力做法在開封府仍舊被奉為圭臬,不過懷慶府顯然溫情脈脈,不能認同。
“不管白貓黑貓,能抓老鼠的就是好貓。”朱慈烺對吳偉業、沈加顯道:“我不管你們的施政手法如何,關鍵就在於地方是否安靖,百姓是否安居,你們的考成任務是否能夠完成。只要做到了這三點,加官進爵不過是題中之義。”
吳偉業和沈加顯連忙謝恩。
朱慈烺已經能看到北面太行山連綿起伏的山脊,隧道:“我就不走回頭路了。閔子若,咱們直接北上。梅村回去之後讓行轅儘快追上來就是了。”
吳偉業顯然無法接受如此之大的變通,本來說好的只是出城視察春耕而已,怎麼就直接走了?
“殿下,府中還安排了送行宴,還有地方老人……”
“這二三十里地再走兩遍又是一天,光陰似箭耽擱不起。”朱慈烺揚了揚馬鞭,道:“你們回去吧。”
在吳偉業和沈加顯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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