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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宮外,可遇到過什麼令你難忘的女子麼?”周後問道:“放心,這是咱們娘倆兒的貼己話,真要看上了也是人之常情。”
“兒子在宮外就是在軍中,莫說難忘的女子,就是女子都罕見。”朱慈烺笑道:“母后,兒子還不急著大婚。起碼也要等光復了北京才行啊。”
周後心中一顫:看來兒子看上了個不匹配的人家。她便道:“只要是家世清白的女子,娘便去幫你說。”言下之意。若是身家不清不白的,那還是斷了這層念想。
所謂不清不白,尤指歌妓!
她雖然沒見過真正的歌妓是什麼模樣,但田妃就是被一群歌姬調教出來的,以此觀之可知這種女人最會魅惑男人,絕不能讓其進門。
悲劇的是。似乎兒子在外面最可能接觸到的就是這種妓女。想兒子從未經過人事,氣血方剛,心性不定,被這等妖冶女子迷惑了也是大有可能。
想到這裡,周後臉上不自覺地就浮出一層冰霜。緊緊盯著朱慈烺。
朱慈烺不知道母后為何突然變臉,心道:我這般孝順,還有做錯的地方麼?剛才的問答也是標準流程,就算真有喜歡的人,也不能跟母親坦白呀。按照禮數,應當先由母親的身邊人傳話,試探出母親的意思,然後才能親自與母親說。
“那你之前病中,喊的董氏又是何人?”周後嚴肅問道。
“董氏?兒子根本不認識董姓女子。”朱慈烺一臉茫然:“我病中喊的……是叫什麼名字?”他非但確定今生不曾結識董姓女子,也想不起來前世有過姓董的紅顏。作為一個工作狂,他對人的記憶方式不是容貌和姓名,而是所處的職位、辦事能力以及性格特徵。
“袁妃來探視你時,親耳聽見你在昏迷中還嘟囔著‘董氏妃’。”周後當即擺出人證:“若是這董氏果然出身清白,溫良恭孝,便是立她為太子妃又有何不可?你且老實與為娘說了吧!”
“董氏妃?”朱慈烺在口中過了兩遍,暗道:莫非是我昏迷中喊的“董事會”?
如此一想倒是瞭然。
“是‘東師廢’吧?”朱慈烺不可能跟皇后解釋“董事會”,生硬套道:“昏迷時彷彿又回到了戰場上,想來是袁妃聽錯了。”
周皇后沒有疑心,只覺得鼻子一酸,當即就要哭出來一般。她輕輕別過頭去,讓淚珠滾落地上,沒花了臉上的妝,故作鎮定又回過頭道:“你莫急,有你父皇撐著,這國家垮不了的。”
——是啊,別說是皇父這正牌子的天子,就是那些藩王,只要不作死就能撐個十幾二十年。
——然後呢?然後就能逃脫身死國滅的下場麼?
朱慈烺嘆了口氣道:“母后,父皇在太平時當為聖帝明王。只是眼下這局勢,卻是父皇應付不過來的。”
周後聞言一怔,心中只覺得自己應該發怒。就算再縱容兒子,也不能讓他學得無君無父、詆譭天子!
然而她嫁給崇禎二十年,與皇帝丈夫已經是真正的夫妻一體,對丈夫的能力和性格也是洞若觀火。
她深信朱由檢若是生在百姓之家,也能因自己的才能高中進士,成為一代名臣。然而作為皇帝,卻是不肖二祖。
無論是太祖還是成祖,都有做大事的果決,絕不會因為一點虛名而猶豫再三。說得更直白點,要想成就豐功偉業,該狠心時候就要狠心。在這點上,丈夫更多的是表現出婦人之仁來。
同樣,母親與自己骨肉必然有超乎常人能夠理解的感應,周後就好幾次察覺到兒子與她之間存在那堵冰牆。
那種冰冷刺痛的感覺,甚至一度讓她半夜驚醒。直到朱慈烺出宮,她才不得不接受一個殘酷的事實:成大事者必然有非常之處。而兒子的非常之處,就在於思慮周到,斬釘截鐵,能捨能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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