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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人,只能仰天哀鳴:“無一兵一將一民不反面向賊。”
三月初二日,李自成率大軍主力到了宣府,王承胤與監軍杜勳出城三十里跪迎。
宣府巡撫朱之馮親自登上城牆督戰,但士兵只是袖手而立,不肯聽令。他親自去放炮,卻發現火線斷絕,炮門塞實,已經沒用了。最後關頭,朱之馮只能草就遺表,自縊而死。
至此時地,李自成大軍距離北京只有不足三百里,果然是比歷史原劇本還要早了幾日。
……
“殿下還記得徐標否?”孫傳庭聲音低沉。
“怎麼?他也降賊了?”朱慈烺覺得有些不可思議。他對這位三省總督頗有好感,也試圖招攬他來東宮一系。然而徐標也是個固執的衛道士,並不領太子好意。若是這樣的人都投賊了,難怪皇帝會誰都不信。
“剛接到的塘報,”孫傳庭道,“出守固關的參將李茂春投賊。將檄文傳到真定。徐標斬使碎牌,要與賊兵血戰到底。他手下標營譁變,將他綁了斬首,推舉都司謝加福為副總兵,用偽永昌年號,通令各縣迎賊。”
朱慈烺“哦”了一聲。道:“看來這支人馬追得我們甚緊,是誰領兵?”
“是任繼榮與李友領兵。”孫傳庭道。
朱慈烺笑道:“又是李友啊,看來蕭東樓沒徹底把他炸傻。”
“據說李闖本是想用任繼榮與馬重僖這對賊將,只是馬重僖已經戰死,只能用了李友。據說,李闖還為之嘆息了良久。”孫傳庭笑道:“馬重僖就是在幹澤坡之戰中被蕭東樓俘虜的那個賊將,後來被斬首祭旗了。”
“哦!”朱慈烺嘆道:“沒想到他還很得李自成看重,早知道咱們就該把人頭還給李自成。嘖嘖,現在不知道被扔在哪個荒郊野外被走獸啃了。”
“殿下。”孫傳庭笑了笑,轉而又嚴肅道,“真定陷落,咱們的行蹤恐怕已經暴露了。”
朱慈烺沿途都沒有打過東宮侍衛營的旗號,只是用孫傳庭的總督標營名義行軍。真定是徐標的駐地,他在開墾荒地和安置流民方面做得倒是很不錯,讓朱慈烺起了憐才之心,這才見了一面。暴露了身份。
既然真定那些人連自家總督都斬了,肯定也毫不猶豫地就把皇太子賣了。
如今朱慈烺駐軍滄州。距離北京還有四百里。而李自成大軍已經過了宣府,只有三百里就能到北京。
“既然暴露了,那就打出旗號,休整之後立刻拔營去天津!”朱慈烺:“沿途府州縣守官,若有不隨軍聽調者,一律以通賊論處!”
眼看李自成已經唾手可得北京城。再也不用蒙上那層溫情脈脈的面紗了。最近接連收到地方文武殉國死難的訊息,刺激了崇禎帝,也應該刺激了那些“忠義”的文武官員——現在已經不是失土的問題了,而是社稷覆滅的問題!若是再不保留一些元氣,日後再也沒一絲翻盤的機會。
崇禎朝之所以在後來陷入了庸蠹滿朝的局面。除了黨爭激烈之外,更重要的也是從萬曆開始元氣大耗。萬曆皇帝不上朝的確不影響他對國家和朝廷的控制,但不委任官員卻是導致後面即位的皇帝完全陷入沒人可用的窘況。
須知一國宰輔絕不是天生的,需要地方上的歷練,中央政府裡的打磨,即便是張居正這等名相也打磨了將近三十年,最終才能執掌這個帝國的權柄。若是天啟朝有真宰輔,絕不可能讓東林黨一黨獨大,更不可能放任齊、楚、浙閩諸黨與魏閹結盟。若是崇禎登極之初有個真宰輔,也不可能掀起延綿至南明朝廷的“逆案”黨爭。
這個根,就斷在萬曆。
朱慈烺並沒有膨脹到以為自己能夠真正完美控制這個龐大的國家,說到底他也缺乏經驗。不過作為一個專業人士,他知道人才梯隊的重要性。只要自己神智清醒,大明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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