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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
至於女眷的金銀首飾,歷來都是抄家的重頭戲。
朱純臣很快就意識到太子很認真地要接納他所有身家財產,心中登時湧起一股生不如死的感覺。他恨不得一頭撞在地上就此託生,也不願想象自己身無分文守在的空宅的悲涼生活。
“還有各種田地契。”朱慈烺提醒道:“要一併寫出來,否則日後麻煩。”
“是,是,臣斷然不敢藏私。”朱純臣聲音中帶著哭腔。
“你藏私也沒用。”朱慈烺隨口接了一句。
朱純臣沒聽懂這句話中隱藏這的殺意,疑惑地抬了抬頭,旋即又垂了下去,暗道:我真要藏私,你也未必能找出來吧。
“你還得寫幾封信給在京的親戚。”朱慈烺輕快道:“這防疫可是很耗錢糧的,別說那些藥物、石灰,光是這麼多人的吃喝用度,就不是一筆小數目。”
“是、是……”朱純臣心中叫苦,也只能希望那些親戚能夠識相些多給點銀子。若是各個都和他一樣不識相,被人一鍋端了,成國朱家真是要斷絕香火了。
朱慈烺給朱純臣留下了個微笑,讓人去收拾朱純臣的書房。如果不出他所料,成國公府遭鼠疫的訊息很快就會傳入宮中。說不定皇帝陛下連夜就會派人來詢問,該準備好的應對都得準備好才行。
“殿下,”劉若愚見周圍沒人,“如此大張旗鼓,若是有人尚未歸心,在外亂說,恐怕對殿下聲譽有礙啊。”
“軍中不同民間,”朱慈烺道,“民間隨便怎麼說都沒關係,但軍中要的卻是軍心似鐵。這回看起來是要抄了這蠹蟲的老巢,實則也是要準備清洗軍中。凡是有忘恩負義之徒在背後亂說話的,必須嚴懲,否則日後還打什麼仗!”
劉若愚目光一陣飄散,附和道:“殿下思慮得是。如今訓導官在各旗隊說的都是感恩,也讓他們自己說當初是如何吃不飽飯穿不暖衣,士卒們對殿下還是非常忠心耿耿感恩戴德的。”
“那就好。”朱慈烺冷聲道:“忠孝之道,為人之本。這些人都是沒有家人可以盡孝的,若是做出不忠的事,也就不用做人了。”
“殿下所言極是。”劉若愚牢牢記在心裡,準備下去之後教給那些訓導官。
如今訓導官中還是以閹人為主,不過再也不是田存善一家說了算。越來越多的沙子摻了進去,就連劉若愚也掌握了幾個旗的訓導官。鑑於太子對於軍隊若即若離的態度,讓這些太監們很有掌握軍隊的**,起碼日後撈個監軍也不至於被人欺負。
即便連劉若愚都不知道,軍中還有一個隱蔽的地下組織。十人團基本框架已經搭了起來,並無明晰的上下級關係,只是分線聯絡,通傳軍中訊息。太子雖然貌似不甚過問軍中事務,只是查驗各種資料包表,但對於底層的把握卻從來沒有放鬆過。
訓導官們即便猜到有人偷偷告密,也斷然想不到這種告密的範圍竟然能覆蓋全軍。
……
姚桃帶著女官們進了內宅,身邊自然有侍衛保護她們安全。這些女官已經習慣了見到男人,而且許多都是地位不如她們的男人,並不扭捏羞澀。
成國公府的女眷卻從未見到過如此著裝統一,面帶殺氣的成年男子,驚恐地抱團一起,更有甚者已經準備好了上吊自盡,保全名節。
“姐姐,這裡怎麼不像是有鼠疫的樣子?”影月終於忍不住壓低聲音問道。
姚桃比她還見識多些,早就覺得內院裡氣氛詭異,盡是對抄家滅族的恐懼,卻沒人提到鼠疫。若是腦筋轉不過來,的確會有和影月一樣的疑惑。然而姚桃卻是第一時間想起姑姑的那個反問:“田存善真是自己落水的麼?”
東宮在幼年時便無師自通地借勢殺人,更何況現在手中握著防疫賑災大權。
成國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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