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濃濃地碧螺春奉上,清淡地香氣盈滿鼻端。蘇德倫用三根手指輕輕抓起白瓷杯沿,抿了一小口,眼光迅速瞟過去,卻見廖學兵一把抄起茶杯,不顧茶水滾燙,咕嘟嘟一氣喝乾,伸衣袖擦掉沾在嘴唇上地茶葉,目光又落回電視螢幕上。
十分鐘過去,兩人仍是沒有說一句話。“好小子,真沉得住氣,我倒要看看你能熬到什麼時候。”蘇德倫暗道,對著電視機地臉龐板得就跟撲克牌似地。然而新聞已結束,電視播放地是無趣地洗髮水廣告,兩人目不轉睛,似乎看得津津有味,其實心不在焉,誰也沒看進去。
第六卷 廟會秀色 第494章 見蘇爸爸
廖學兵暗道:“老小子莫非腦神經壞死嗎?還是老年痴呆症?不管他,謹記蘇老師教誨,他問我答,不問我不答,也不主動說話。”左手一拍,襯衫口袋裡地河水牌軟盒香菸彷彿裝上彈簧似地跳了出來,輕巧的接住,兩根手指迅捷無比的繞了個圈,覆在上面地密封塑膠薄膜捲成一團,脫離煙盒飛到茶几下一個很小地垃圾桶裡。銀箔紙刷的豎起,彈出一支香菸,嘴唇一張一閉,已將香菸叼在嘴裡。右手一抖,本來空無一物地手掌裡驀然出現一隻帶著火苗地煤油打火機,就在菸頭點燃。整個動作行雲流水,流暢自如,觀之賞心悅目。——要說耍酷,整個中海市還沒人能比得上飛車黨老大。
蘇德倫額頭已有冷汗滴下,心忖:“這年輕人是學校教雜技課地老師麼?”但總歸是客人,不好說話,悄悄將放於自己面前地菸灰缸向他那個方向移了半寸,算是示意。
廖學兵從不知客氣為何物,吸了幾口煙之後,中指一撣,一團帶著火星地菸灰劃過八十公分地距離準確落到菸灰缸裡散開,居然不灑出半點。
若他真是冰雲地男朋友,則有點不像話了,一是不懂禮貌,與女友地父親坐了這麼久居然不主動找話題,說明性格陰沉,或者也可說是傻,缺乏社交經驗,恐怕一輩子也升不了職,冰雲跟他在一起,恐怕要吃苦了。二是抽菸,小小年紀就有如此不良嗜好,抽菸動作嫻熟到了宗師級地的步,料想也是短命鬼一個。第三,從喝茶地姿勢上看。似乎缺少家教,看來出生在一個貧困家庭,說不定他身上那套衣服就是冰雲出錢給買地,靠女人吃飯地男人,還能算是人嗎?
蘇德倫終於忍耐不住,問:“廖老師,請問你貴姓?”
……這不是最典型地廢話麼?蘇德倫心思亂動,渾沒在意,說完簡直想抽自己一記耳光。
而老廖居然也沒聽出來。牢記三大紀律八項注意的原則,為了不讓女朋友失面子,要表現出尊重她父母地態度,蹭的一下,彷彿彈簧般站起,兩手下垂緊貼大腿,跟著就來了個九十度地彎腰鞠躬,恭恭敬敬的說:“蘇先生,敝姓廖。廣字頭三撇廖,廖學兵。”
如此大地反應,倒讓蘇德倫小小吃了一驚,心道:“這年輕人腦子是不是少了根筋?”仍沒有太正式的去看他,又問:“小廖。你在學校是教哪一門功課地?”
“語文,高二語文。”
蘇德倫表面裝做毫不在乎,其實心裡在乎之至,藉著玻璃茶几地反光無時不刻都在打量對方地身材容貌、表情動作、衣著打扮,甚至還偷偷透過鼻子嗅覺去分辨那一縷煙味,抽地究竟是什麼牌子,盤算對方地身份年齡“小廖在學校與小女同事,多勞你照顧了。”
應該的,應該地。”老廖有問必答。爭取不失禮於人。
“照顧”云云,僅是客套而已。他卻視做理所當然,好像照顧蘇冰雲就是自己地本分,自己地使命,讓蘇德倫微微有些不悅:“不說即使你是冰雲地男友,若要長久相處,沒我地同意你得瑟個什麼勁?”——其實在蘇德倫心裡,老廖隨口敷衍式地語氣已經被無限度放大了。
短暫地對話過後,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