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堤洪水般宣洩出來。
於是那隻蝴蝶紙鳶便只能留給了宋雲。
他不要別人的幫助,自己將它掛在了床邊的牆上。無法入睡的夜裡,便一直坐在床上望著紙鳶,似乎沉浸在了只屬於他一人的世界中。
可他一旦發作起來,就會歇斯底里地以頭撞牆。僧人們拼命按住他,他也會嘶聲大喊,似乎是在戰場上面臨著千軍萬馬的踐踏。
他就這樣時好時壞地在寺院裡待了三個月,某天清早,白光寺中又來了一名陌生人,自言姓周,個子不高,細皮嫩肉。他一進廟門便找到了方丈,說書生已被某位官員徵召為幕僚,隨著上司離開了汴梁,臨走前將照顧宋雲的事情交託給了他。
方丈問及是否能將宋雲送回家養病,周姓男子卻道宋雲家中已無親無故,若是方丈不肯收留,那便是等於讓他流落街頭了。方丈聽他這樣說了,便也不忍強行趕走宋雲,便只能再讓其留在了廟中。
一晃十多年過去了,在這些年中,周姓男子每隔一段時間便會來到白光寺探望宋雲,順帶也交予方丈一些財物作為照顧病人的資費,從未提出過要再將宋雲帶去別的地方。
可現在他卻忽然說要將宋雲帶走。
方丈以為是自己的話使得周大官人產生了誤解,連忙道:“老衲並不是向施主抱怨,只是想請施主找個良醫替他好好治病……”
“方丈的意思我明白。”周大官人擺手道,“那麼多年來承蒙方丈與各位師傅照顧宋雲,這等恩情實在深厚。前不久我找到了當年帶他來廟中的那個人,他現在已經做了官,說到了宋雲也很是牽掛。這不,就寫信叫我將宋雲帶離汴梁送到他那裡去,也好使方丈不再勞累。”
方丈頗為欣悅地道:“原來如此,那位黃施主如今在哪裡為官?怎也不來汴梁?”
周大官人卻沒有直接回答,只敷衍了幾句說對方公務繁忙無暇前來,以後有機會再來造訪。方丈見他執意要將宋雲帶走,心中難免擔憂,“只是宋施主如今身體虛弱,若是長途跋涉只怕禁受不住……”
“您放心,一路上好車好馬不會讓他受苦。”周大官人說著,便朝著宋雲笑了笑,“宋公子,咱們等會兒就動身,小的帶您去找以前的朋友。”
宋雲木然地望著他,過了片刻,又轉過臉望著牆上的紙鳶。
方丈道:“似乎還是放不下……這紙鳶,想必與他的過去有著關聯吧?”
周大官人皺了皺眉,“要不,等會兒走的時候就把紙鳶也帶著,免得宋公子路上不安靜。”
方丈頷首,便叫慧元踩著床尾上前將紙鳶取下,不料慧元還未觸及那紙鳶,宋雲已睜大眼睛撐坐起來,一把就將他僧袍抓住,口中高呼道:“放手!放手!”
慧真急忙上前抱著宋雲,慧元亦回頭道:“宋施主,小僧是要替你將紙鳶取下擦拭乾淨,並不是要毀了它!”
可宋雲卻置若罔聞,拼命掙扎著不肯撒手。方丈在邊上勸了許久他也不聽,慧元只得脫下僧袍跳下了床,可宋雲卻還是嘶聲喊叫,再也不能安靜下來。周大官人見狀急得團團轉,正在此時,卻聽外面喊聲連連,似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寺中向來清淨,這不尋常的動靜使得方丈連忙站起,還未及叫慧真出門檢視,已有一名僧人心急火燎地趕來稟告。說是正殿前有人挑釁生事,小沙彌上前勸架反被踢翻在地,香爐亦被數個莽漢推倒,殿前已經一片混亂。
方丈氣得臉色發白,向周大官人匆匆告辭,帶著弟子們趕往正殿。
這屋中只剩了周姓男子與宋雲兩人。儘管已經沒人再去動那紙鳶,宋雲卻依舊神色驚惶地守在那牆角,像是怕人再度接近。
周大官人揹著雙手在屋中連連踱步,耳聽得前院紛亂不已,開啟窗子一望,竟見濃煙滾滾,已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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