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部分(第4/5 頁)
破了膽,任憑他如何發問,竟只是伏在地上不出一詞。
不遠處又有馬隊往這邊趕來,是邢州知州與通判等人尋蹤而至。因此地畢竟是野外,九郎便讓元昌與他們匯合,押著田二返回邢州嚴加看守,另派人手將那幾名自盡的匪徒屍首也運回邢州,請仵作細加查驗。而邢州隸屬河北西路,待天明後遣河北西路提點刑獄司審訊陳溯等馬軍軍士失職遭劫一事,之後再將詳情上奏朝廷。
徐茂鍾與元昌領命而去。九郎才緩過一口氣,問及醫官雙澄到底傷的怎樣。
醫官作揖道:“那娘子本身中過迷藥,藥性尚未完全消退便又動武,故此神智恍惚。她腿上受傷較深,失了不少血,只怕今夜難以徹底清醒。”
九郎臉色凝重,吩咐身邊侍衛:“暫回邢州驛館,等天明後再啟程。”
侍衛應諾,他考慮了一下,又道:“替我準備一些溫水。”
******
雙澄覺得自己好似懸在了半空中,朔天風雪將她凍得只剩一縷呼吸,她費盡力氣想要抬一抬手,卻感覺自己的手腳已經失去了知覺。
恐慌在心底蔓延,她在恍惚中奮力掙扎,可那種重壓之力如巨石般使她連發聲都困難。
冷汗濡溼了衣衫,她如墜在無底深淵,竭力攀爬卻尋不到出處。但就在神志不清之際,隱約感到有溫熱的水沿著她乾裂的唇角緩緩沁入口中。
這溫水帶著些許的甘甜與清香,到了舌尖,又散出微微的苦澀,倒讓她慢慢平息了焦躁的心。
身上的氈毯被人輕輕掀起一角,她想要翻個身,左腿卻正碰到了一個人的手。疼痛頓時擒住了她的身,本來昏昏沉沉的她猛地一掙,叫出了聲。
“只是看看是否還在出血,你不用畏懼。”對方又將氈毯輕放下去。
她身子發燙,煩躁不安地伸出了胳膊,想將氈毯扯掉。他卻將她的手臂按住,塞了回去。
“會著涼,不要使性子。”他聲音低沉,卻帶著幾分溫和。
☆、第七章 臨別無端作許愁
雙澄掙扎了一會兒才睜開眼,眼前卻只是一團光,白晃晃的,耀得她滿眼是淚。她又吃力地閉上眼睛,側過臉埋在氈毯中。
後背卻露在了外面。
身邊的人猶豫了一會兒,抬手替她蓋好毯子,遲疑道:“你,叫什麼?”
雙澄神智還是模糊的,下意識地道:“雙澄……”
“真的?”他頓了頓,警醒道,“姓什麼?”
“燕……”
“燕雙澄?”
她蹙緊了眉,似是不想再開口。他在她身邊坐了片刻,見她的長髮被汗水濡溼後斜斜粘在頸側,本想為其拂開,可手指還未觸及她肌膚,便又改變了主意。
隨手拔下她唯一的木釵,將散亂的發挑了開去。這一下,正露出她右邊頸下一朵硃紅色的梅花,小小的,似是印在肌膚之中,五片花瓣靜靜綻開,在燈光下尤為顯眼。
他看著這朵紅梅,出了一會兒神,忽低聲道:“這些年來,你一直在四處流浪?”
雙澄似是睡著了,他試探著推了推她,她卻不耐煩地揮起胳膊,正打在他手上。“不要煩我……”傷痛與灼熱讓她忘記了自己的處境,嘟嘟囔囔,縮成一團。
“你沒有家人?”他望著她的側臉。她的唇微微嘟起,又因發熱而暈紅了臉頰,此時閉著雙眼,睫毛簌簌,如鴉翅絨毛掠過心間。
“有……我下山來,是要找我爹爹……”雙澄迷迷糊糊地說道。
“爹爹?他現在何處?”他追問,卻聽她含糊不清地問:“你是誰……”
他一怔,猶豫再三,才答道:“我叫容寧……你……”其實還有許多話語積蓄在心內,可再看雙澄,已是酡紅了雙頰,緊閉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