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部分(第3/5 頁)
光華間,身穿銀亮甲冑的年輕人策著白馬行至她近前,手臂一揚,帶著硃色穗子的長|槍便拋給了近旁侍衛。“你就是燕雙澄?”他眉梢微微一挑,唇角似是含著幾分笑意。
她驚愕不安地望著這個陌生男子,不知道他為什麼會知曉她的姓名。
“帶走。”年輕人抬手示意,完全無視她的驚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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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嘭”的一聲,她被戴上鐐銬投入了監牢。地上的稻草散發著黴味,雙澄咬牙直起身子,奮力挪到鐵欄前,朝著外面大喊:“我不是什麼刺客!放我出去!”
各處昏暗的牢房中隨即響起不同的喊聲,那些聲音有的嘶啞有的尖利,倒是將她嚇了一跳。雖說練武多年,可她畢竟長居於山間,對塵世閱歷尚淺,更是從未被抓進監牢,如今來到這陰暗地方,不由得心生不安。拼命喊了一陣後,非但沒人來聽她訴冤,反倒是獄卒在遠處用力敲擊鐵欄,叱道:“喊什麼?!被逮進這汴梁府衙門的,哪有什麼好人?!”
她氣憤不已:“我只是躍上了那座蓮花燈,怎麼就是刺客了?!那燈臺離宣德樓那麼遠,就算我想刺殺,哪裡夠得到?!”
獄卒罵了幾句,卻也並未過來。她憤憤然背倚著牆壁,想要使勁掙開鎖鏈。可就在此時,遠處傳來不緊不慢的腳步聲,牆上燭火搖晃,玄青色地面上身影幽幽,有一人在牢頭的恭引下負手來到了近前。
一襲深紫鶴紋長袍,肩後披著玄色大氅,眉眼清朗,目光灼灼。
方才就是他在街上喊出了她的姓名,使得她一驚之下被擒了下來。雙澄警惕地繃緊身子,望著他道:“你是什麼人?”
“倒是有意思。”那人笑了笑,“方才不是還喊著冤枉嗎?如今就該磕頭訴冤,哪有囚徒像你這樣直愣愣盯著人看,反問起我是誰來?”
她憋了氣,“我根本沒有行刺的心,是你們胡亂抓人,為什麼要叫我磕頭?”
他又笑,“那就不要喊冤,比一比是誰厲害。”
“你們以多欺少,又有那種割不斷的銀網,我自然吃了虧!”她屈起雙腿抵在心口,忽而又想起了什麼似的,抬頭問道,“我的東西呢?!”
那人揚眉詰問:“什麼?”
“就是我的包裹……”她焦急道,“你們可以看看,我只帶了氈毯和柺杖,難道有誰行刺的時候還揹著那麼大的包裹?豈不是給自己添許多麻煩?!”
他上前一步,接過牢頭手中的燈籠,亮幽幽的光照著雙澄的臉頰,映出雪白如玉。
“帶著那麼多東西到宣德樓前作甚?”
她咬了貝齒,盯他一眼,想說又覺不妥,只道:“找人。”
“誰?”
“……不知道。”
他粲然失笑:“這也不說,那也不知,果然懵懵懂懂。”
雙澄瞪他,他卻返身要走,急得她又喊:“我不是什麼刺客,難道你們就這樣把我定罪關在這了?!”
他似笑非笑地看他一眼,沒有回答就快步離去。“哐當”聲響,大門又緊閉,雙澄倚著鐵欄欲哭無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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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王回到宣德樓時,杏黃簾幔已緩緩捲起,官家與眾臣隔著珠簾遠眺樓下燈景,露臺上眾戲子鮮衣獻禮,回到原處的百姓又歡樂高呼。
得知刺客被擒,官家大為喜悅,揮手便讓內侍捧出累累錢幣,由小黃門賞賜樓下戲子與百姓。先前舉薦端王的臣子見其順利返回,又連連誇讚端王能幹,官家只微笑望著露臺上的百戲群舞,也不說什麼。一旁的二皇子雍王卻不滿道:“既然是拿住了刺客,為何關進汴梁監獄,難道不該直接帶到這裡問個清楚?”
“聖上在這兒本就是想與民同樂,先前那一陣既已過去,就還是暫時不提,免得打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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