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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看手中的熱水瓶,又看看工欲善,下嘴唇就咬了起來,好像打不定主意,是扔過去,還是放下來。
工欲善撐起身子,在床上愣了一會兒,起來,走到銀心身邊,把她手裡的熱水瓶拿開,她一下子就號啕大哭起來,雙手抓打著工欲善,邊哭邊叫:你不能對我這樣啊,你不能對我這樣啊,你這樣折磨我我受不了了啊……
工欲善讓她打了一會兒,她動作慢了下來,最後抱住了工欲善,嗚嗚嗚地哭著,說: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瞞你的。
工欲善摸著銀心的頭髮,說:我知道。他的目光對過去,前面書架上,放著的正是那把琴師退回來的桃花扇盒。他鬼使神差地走過去,開啟扇盒,取出桃花扇。再睹舊物,別來無恙。他嘩地開啟,對銀心說:你看,桃花扇回來了,來得正好。正好讓你用上。記住春節結婚的時候你得拿把扇子,你拿著,拿著。他幾乎強迫地把扇子塞到銀心手裡。銀心眼裡含淚卻不知所措,握著扇子,不明白地看著工欲善。工欲善按著她肩,輕輕轉了她的身體一圈,調整著銀心手執扇子的形體:扇子其實就是為女人誕生的。伏爾泰知道嗎?不知道沒關係,我以後會告訴你的。伏爾泰說,不拿扇子的女士猶如不拿劍的男子;還有英國畫家諾思柯德,當然他你也不會知道,他在給皇后夏洛蒂作畫時說,上帝啊,她的優雅和動人的風度全靠那把杭州扇子來襯托的;查爾斯王子和戴安娜王妃你肯定知道了,他們結婚時做了一批每把價值一千餘美元的珍貴摺扇,放在花籃裡贈送給參加婚禮的貴賓作為禮物。我們這一次也俗一把,我這裡有那麼多扇子,我們來一個杭扇婚禮,你看這個主意怎麼樣……
銀心一折一折地收著扇面,緊張地盯著越來越興奮的工欲善,眼睛咕嚕嚕轉,腦筋好像不夠用了,她這種笨乎乎的樣子讓工欲善感動。他正要把她再次摟到懷裡,腦袋上狠狠地被砸了一下,是銀心收攏了扇面,然後耳邊一個霹靂炸響:婚禮婚禮婚禮個頭啊,誰跟你結婚,誰跟你這個小男人結婚……你死去吧——
工欲善被銀心這一記打得找不到北,他愣得一下子就彈直了:你……你……你你……他說不出話來:你什麼意思?你有話為什麼不好好說?
銀心繼續大叫:我不好好說還是你不好好說,你不就是找藉口嗎?你不就是遮著掖著嗎?明明自己畫得不如人家才留不了校,偏說人家不如你;明明想跟垂髫好,偏偏拿我來推拿;明明這扇子給人家退了氣不打一處來,偏偏要跟我辦什麼杭扇婚禮!什麼戴安娜英國女王,你騙誰啊你,我就沒見過你這樣的變態!
工欲善這才叫目瞪口呆,哆嗦半天說:你給我出去!
銀心就冷笑:你為什麼不說你給我滾啊!我就等你說這句話呢!這才說出半句心裡話。其實我和你也是半斤八兩,你以為我願意跟你呆在這個破扇莊裡啊!你心裡沒有我,我幹嗎心裡要有你啊?
她齜牙咧嘴,像只雌老虎,丫頭相蕩然無存。她突然開始飛快地收拾東西,眨眼間人就不見了。工欲善一開始氣得呆若木雞,轉而又萬念俱灰,在措手不及中度過一夜,第二天無精打采,元氣大傷。到下午才想起來收拾屋內殘局,發現桃花扇無影無蹤。
就這麼讓日子推著走。天涼了,扇莊生意自然冷清。滬上父母要他去上海,工欲善找了個藉口,說是要為考研作準備,就這麼搪塞過去。轉眼寒假已至,大家都以為他春節要結婚的,現在銀心無影無蹤了,鄭傑兩口子也銷聲匿跡,他守著一屋子扇子,他無話可說。
除夕夜沒有人干擾他,大年初一他到湖邊去轉,卻意外地在聞鶯館茶樓門口碰到了鄭傑。鄭傑支支吾吾,問他為什麼不跟著銀心回嵊州,工欲善這才知道銀心回老家去了。工欲善說一個人過年好。鄭傑回答得很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