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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眼睛一轉,張福貴會意,揮手讓那小宦官退開,隨酸梅往旁邊走了幾步避開人。
酸梅小心問他:“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張福貴一喟:“我啊……也不坑你。你房裡有什麼見不得人的東西,你自己心裡清楚。皇后娘娘現下在氣頭上,怎麼解釋這事兒,你自己琢磨著來。”
“……諾。”酸梅顫抖著一應,朝張福貴道了謝,轉身往殿裡去。
萬沒想到是這件事……
酸梅心裡怕極了,強定著心神也還是覺得指尖都在發抖。進了寢殿,她屈膝一福:“皇后娘娘萬安。”
皇后側倚在榻,抬眼睇了睇她,一指榻桌上放著的沒做完的衣服:“你自己說。”
酸梅只瞧了一眼,就覺得雙頰發燙,心也亂跳得不行。
那件銀色元寶暗紋的直裾,無論是顏色還是款式,都一看就是給男人的。可宮裡的宦官都沒機會穿這些,皇子們又都還年幼些,尺寸不對。
酸梅緘默不言,皇后凝視她須臾:“說話。”
酸梅膝頭一軟,不由自主地跪了下去,聲音微慄:“皇后娘娘恕罪……”
“承認了?”皇后顏色稍霽,看向白嬤嬤,“有勞嬤嬤。”
酸梅頭都不敢抬,直至白嬤嬤走近才稍稍抬了下眼皮,見她手裡拿著戒尺,顫顫巍巍地將雙手抬了起來。
“啪”地一板子落下,酸梅渾身一搐。卻是緊咬著牙關,既沒出聲也沒縮手。
“啪”第二下明顯比第一下更痛,她腦中一白,猝不及防地被往事激起一陣恐懼。
五歲的時候她捱過一次毒打,是平安帝姬的奶孃陳氏動的手。那會兒天也很冷,陳氏手裡的板子不止是落在手上,背上身上幾乎都沒逃過。打完之後她在六格院的小道上跪了一夜,腿上就此落了毛病,調養了這麼多年,陰雨天還是很難熬。
那時會有這種事,是因為她在奴籍,誰都可以欺負她。
但眼下……
她突然很怕“私通”的罪名會讓她再轉瞬間就被貶回奴籍去那也只需要皇后娘娘一句話而已,就像當年陛下一句話就可以赦免她。
酸梅滿心懼怕,更加一聲都不敢出,眼見手心上一道道紫痕愈加明顯,只別過臉去不看。
三十板子打完,她臉色發白額上沁了一層冷汗,偷眼看了看皇后的神色,目光停在那件衣服上,聲色平靜:“皇后娘娘,奴婢以後再不會做這種事了,那件衣服……奴婢拿去燒了”
再喜歡的男人也不足以讓她去死,何況一旦回到奴籍就是生不如死。
皇后卻眉心一跳:“你再說一遍?”
“奴婢不會再動任何不該有的心思了”酸梅急切地想讓皇后相信自己的話是真的。
皇后神色複雜地打量她須臾:“……你氣死本宮得了。”
酸梅一愣,皇后示意唯一留在殿中的白嬤嬤也出去了,睇著她道:“我讓嬤嬤罰你不是因為什麼私通的罪名若是因為那個,把你送去宮正司就是了,就一件衣服,在我眼裡不至於。”
酸梅怔怔抬頭,有些不解,也難免有些後悔自己剛才做的承諾。
她當真是很喜歡那個人的,每次見到他,她都開心極了。
皇后面色緩和:“罰你是因為你說謊上元的時候你告假出宮,本宮問沒問你是和誰出去?你是怎麼說的?”
那時她說她就是想自己看看燈會隨處走走。可回來的時候泛紅的雙頰上透出的歡喜,顯然是不同尋常的,皇后一眼就看懂了。
之後又有好幾次,花朝清明端午重陽的時候酸梅都出過宮,連在她回阮家省親的時候,酸梅也出過門。她每一次發問,酸梅的理由都和上元時差不多,但每一次回來,酸梅臉上都是那種不同尋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