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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日雖下了些雪,但京中街道的積雪都被鏟到了兩邊,傅媛見眼下天氣還算不錯,自己身上又總覺得悶,就要騎馬代步,林靖書便只好讓家人趕車跟在後邊,二人在前騎馬,並肩而行。
香榭畫舫是京城最有名的香婉院名下的,這香姑娘也是香婉院的頭牌,只是這香婉院在城裡的煙柳巷中,熱鬧有餘,清雅不足,所以這香婉院的媽媽就效法江南,在城外的靜玉湖邊置辦了一處產業,並建了這座畫舫。
香榭畫舫內中亭臺樓閣俱全,奢華而雅緻,內設的每一株花草,都是江南名匠設計,加上又有香姑娘坐鎮,多少王孫公侯,顯達貴胄,都趨之若鶩。但這畫舫有個規矩:每天只開一局,所以是個有錢也訂不到的地方。
二人騎馬出城,沿溪而行,這裡的一帶人家,不過散落十幾戶,溪邊衰草覆雪,顯得寂靜而逸閒。
二人行盡至溪頭,便見一大湖,不數步就停在一處園門前。守門的家人便過來卸馬伺候,不一會兒屏門處就迎出幾個妙齡婢女在前引路。
入園便是一條曲幽小徑,兩旁是太湖石假山竹林,沿路幾步就有一盞小小的石亭地燈,走出小徑是一處平坦空地,側有一帶雕窗西格簷下掛滿五彩西香蓮洋琉璃燈的幾間捲棚。林靖書沿途看著,又聽前邊婢女道了個請字,二人已在那畫舫之前。
那畫舫門前掛著四盞一串八行五色畫花琉璃燈,林靖書尚來不及看那畫舫的全貌,就被一簇香粉撲鼻的人擁了進去。
而傅媛則在前輕車熟路的先走向臨湖雅室,婢女伺候著打起珠簾,傅媛進門第一句便是“我來晚了”。
只見在座的一個穿裘戴寶,玉貌如神的十**歲的少年就哈哈指著傅媛笑道:“這回是我贏了。”
而他身旁的另一個差不多年紀的少年卻是一臉無奈說道:“罷了,罷了,我認了。”
坐在對面的沈從仕則不由大笑,對傅媛道:“我們還當你不來了呢,度宜和懷靖打賭,這回可要輸慘咯。”
這沈從仕是平章政事家的公子,現任督察院御史,與傅媛是從小一起長大的至交。
“我就說你們沒見識。”那笑著的少年頗得意的說道,“媛姐姐這般人物,怎麼會和度宜兄一般,出來聽個曲還要求家裡頭那個放行?”
傅媛便知他們已經知道今日自己在家的事了,也不搭理他們,只對著坐在沈從仕身邊的梅子昱打招呼道:“梅君也來了。”
梅子昱笑著回禮,這梅子昱便是當年撰寫傅媛父親秦中禾《十三罪論》的天下第一才子。
沈從仕見傅媛一直站著不入座,便問道:“怎麼還不入座?”
“我帶了個人來,還在後頭,我且等等,一會兒也好介紹。”傅媛話音才落,婢女就又打起珠簾,從綢緞門屏後頭走出個人。
剛剛還在開玩笑的那兩個少年,便不覺呆了呆,他們怎麼也想不到,傅媛竟會把林靖書一同帶來。
第七章,懷靖
“我來介紹一下,這是我家夫君。”
傅媛介紹完林靖書,又笑著指了方才說笑的少年道,這是謝侯府上的小侯爺懷靖,又指了方才認輸的少年道,這位是崔國公家的小公子度宜,然後再將與林靖書同朝為官的沈從仕和梅子昱引薦了一番,二人就面對面的入了座,林靖書坐在謝懷靖一側,而傅媛則挨著沈從仕而坐。
林靖書入座後,不免與幾人先敘些仰慕的話,才得隙打量了這雅室,這間雅室臨湖而建,內中佈置頗有魏晉之風,很是雅緻,尤其是臨湖的那扇洞月格窗,也不知用的是什麼窗紗,十分通透,讓人在屋中就能看到外面湖上的景色,但又不必開窗吹寒冷的湖風。
林靖書看了屋內佈置之後,又看看屋中的幾人,雅室中的座位是單人單桌,一邊坐了三人。傅媛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