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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蘭繼續保持遲鈍，只是隨口說：&ldo;你們幾個敢去砸主場，膽子也夠大的。&rdo;她開始翻看集團司機室的用車記錄，看了很久才翻譯出了一些天書般的條目。她用筆圈出出車的時間，都是諸如&ldo;1812&rdo;、&ldo;0937&rdo;這樣不甚親切的寫法，圈到一個&ldo;2329&rdo;，她愣住了。

難道自己理解錯了?

她的理解是，1812就是傍晚18：12分，0937就是上午9：37，按照這樣的理解，很多出車時間都是清早，因為目的地都是&ldo;半畝園&rdo;，連外省妹那蘭都知道的高階住宅小區，戴向陽的家，估計是去接集團老總戴向陽上班;還有幾次是上午，目的地包括市政協、嘉柏會議中心、市僑辦、展覽中心、招商銀行，大概是出去開會或辦事;很多次午飯時間，目的地都是酒樓餐館;十幾次晚餐時間，目的地也大多是酒樓餐館會所。

如果翻譯準確，2329代表著深夜23：29，這麼晚出車，絕對例外。和2329對應的目的地卻並不陌生，大金莎酒樓。那蘭指給已經結束戰鬥的謝一彬看：&ldo;是不是有些奇怪?&rdo;&ldo;有什麼好奇怪的?將近半夜是好男兒夜生活真正開始的時候，老婆孩子遠在美國，戴總也是人哪。&rdo;謝一彬不屑一顧。

那蘭搖頭說：&ldo;你是不是吃得太撐粉蒸肉都進到腦子裡去了?如果真像你說的那樣，這整整一個月裡，戴向陽可能只深夜去&l;主場&r;一次?據我所知，喜歡這口的好男兒不可能一個月只快樂一次。&rdo;

謝一彬說：&ldo;有點道理，那天是……正好兩周前，五月五號，星期一晚上。&rdo;

那蘭說：&ldo;這是所有材料裡最有價值的一條了，當然也有可能就像你說的，戴向陽就是壓力大了突然想去喝杯酒，找個紅顏知己一夜情排遣一下。但至少可以是個調查點。比如，我們怎麼樣能瞭解到他是自己去，還是和誰約會。可以直接去問司機，不過司機未必知道大金莎裡面發生了什麼;也可以直接問那天晚上招呼戴向陽的服務員，不過那得費一點周折，要找到合適的人。&rdo;

謝一彬說：&ldo;甚至可以去看大金莎門口的監控錄影。如果是晚上十一點半左右出車接上戴向陽，可以算出來到大金莎正好將近午夜，調出那個點兒附近進出的人像，說不定會有幫助……你說的，問服務員的辦法，也好使，這讓我想到一個人。&rdo;

那蘭也想到了：&ldo;李萬祥!&rdo;

&ldo;沒錯，李萬祥在大金莎奮鬥了三年，上上下下一定很熟，服務員和保安那裡，說不定他都能說上話。&rdo;謝一彬掏出手機，&ldo;我這就給李萬祥打電話。&rdo;

謝一彬給李萬祥撥電話的同時那蘭已離座給巴渝生打了個電話，暫時沒有提戴向陽的行程表，只是匯報了戴娟在鄢衛平電腦上的發現。然後她問：&ldo;你們那邊有什麼進展嗎?&rdo;

巴渝生說：&ldo;正要告訴你呢……胡建偉失蹤了。&rdo;

那蘭收起手機，正好聽見謝一彬說：&ldo;李萬祥失蹤了。&rdo;

5月20日下午1：30左右，江京市益民新村36號樓5單元那蘭的手機裡已經輸入了所有人質倖存者的聯絡方式，有些她恨不得早早刪除，比如梁小彤的，有的可能永遠用不上，只是有備無患。

李萬祥是一定要聯絡的。

在計程車裡，謝一彬給戴世永打了個電話，告訴他胡建偉失蹤和李萬祥失聯的情況。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