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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日,伯駒與尚小云演《打漁殺家》。尚小云非常賣力,內行謂之曰“啃”。是日對啃,演來精彩,觀眾亦很滿意。演出後有人說:“尚小云未啃倒張某人”,一時傳為梨園佳話。
“二三十年代的餘叔巖是京劇老生行的泰山北斗,時人均以一親顏色為榮,張從餘學戲,二人交誼甚厚,情深莫逆。”① 叔巖家用浩繁,又要維持劇團班底配角生活,開支甚大,一個月達3000元之多。伯駒為人寬厚善良,重藝重人,揮金不吝,友朋皆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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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從名優 紅毹紀夢(4)
伯駒從師叔巖,夜晚零時說戲,常至深夜3時歸家。次晨9時,與錢寶森打把子。如此十個寒暑,伯駒日不絕吟,篤行不倦,終得叔巖秘傳。
“眾裡尋他千百度,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伯駒獲取了成就,他學會老生戲四十多出,會小生、武生戲多出,先後在北京、上海、西安、天津、蘭州、長春等地正式演出四十餘場,堂會演出更多。
甲寅,伯駒七十有七。晚年回憶起自7歲以來,所觀亂彈崑曲和其他地方戲,31歲始正式拜師學戲,演戲,論戲,往事感慨萬千。為記一生參與京劇活動的往事,兼記劇壇掌故、劇人動態和社會風貌,他作詩177首,每首詩後都附有或詳或簡的註釋,定名為《紅毹紀夢詩注》。吳祖光先生評價為“雖如信手拈來,卻非遊戲之作,而是一部京劇詩史”。
張伯駒在中國京劇史上也佔有一席位置。《中國京劇史》收入《張伯駒》篇,稱其為“著名戲曲理論家、老生名票”,並對其一生從事京劇的重要活動和貢獻作了記述和評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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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才女 蕙質蘭心(1)
外灘的高樓已隱沒在夕陽的餘輝裡,整個都市朦朦朧朧,像是被嫋嫋青煙籠罩著。一位年長者與一位少女進入外灘一座高樓,這是上海的一座豪華酒家。這位少女身材窈窕,身著一件雪白的連衣裙衫,足下是一雙乳白色的高跟皮鞋,右腕上挎著一個十分精緻的白色皮包。走起路來,擺動著迷人的腰肢,烏黑的髮絲隨著輕盈的腳步,有節奏地飄動著。那位長者叩開了四樓的一個房間的門,房間裡的男主人慌忙起身,微微點頭,並用右手示意客人坐下,彬彬有禮。
這位男主人即是馳名上海、北京的張公子伯駒。這位妙齡少女是潘白琴(即潘素),引見他們初次識荊的長者是孫履安。孫先生相互介紹後,白琴坐下來,紋絲未動。張公子在與孫先生交談中,不時地用眼睛瞟著這位妙齡少女。
白琴天生麗質,風姿綽約。嬌嫩白皙的瓜子臉上,不時泛起紅暈。她低垂著頭,烏黑的頭髮飄下來,遮去了半邊面龐。兩道彎彎的柳葉眉下,長長的睫毛微掩著秀美的眼睛,似隱隱滲出一絲憂思,更顯得嫵媚動人。間或一眨,宛若晨星,晶瑩閃爍。
剎那間,張公子的心頭一熱,掠過一絲從未有過的醉意,如墮十里雲霧。他清醒而理智,但感情的閘門卻怎麼也關閉不住。他忘情地凝視著眼前的這位少女,目光火辣辣的。繼之,他覺得心頭隱隱作痛:“如此妙齡美女,為何眉宇之間掛上了幾分憂鬱,豈不令人狐疑?”
伯駒是個細心人,少女臉上的憂思怎能瞞過他的眼睛。
這位少女的確有著難以言傳的苦衷,有著一段坎坷不平的人生之路……
黃浦江水,奔騰咆哮,川流不息。
江岸上住著一戶姓潘的書香人家。潘家一直在蘇州繁衍生息,直到潘智合這一輩才遷來上海。潘智合的先輩潘世恩,中過前清狀元,官至宰相,頗有名望。蘇州百花行是潘家大家族的住地。潘智合遷往上海後,家道逐漸走向衰落。潘君遊手好閒,吃喝玩樂。
潘君的夫人沈桂香,是位知書達理的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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