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部分(第3/5 頁)
疊,足尖一上、一下,為所吟之曲打著拍子。
這副自得,好似天地間,唯他獨尊。
行雲的去勢稍弱,醉漢便取出壓在身下的白羽扇,隨手一揮,再弄急風,駕得白雲又穩又快。
凡間帝王家的龍車鳳攆,只怕也比不過這朵白雲的舒適暢快。
雲裡除了有躺著的醉漢,還有負手而立的黑衣少年。
面目冷峻,立在雲際。
卻還是嫌雲朵太小,躲不開醉漢的腥臭酒氣。
風摧衣袖,黑袍烈烈。少年低目下望,已越過崇山峻嶺無數,在不到半盞茶的時間,兩人已西去了幾百裡。
側首回目,冷問醉漢:“東海羽妖,已搬到西邊了嗎?”
得了他的問話,醉漢止住嘴中小調,翻身盤膝坐起,擦了擦鼻尖上的汗珠兒,滿臉疑惑:“什麼時候搬的?從沒聽說過呀?”
知道醉漢在裝瘋賣傻,少年懶得和他糾纏鬥口,再問:“既然妖在東海,你為何拉我西去?”
“哦――”醉漢聞言後,立即釋然,復又躺了一個舒服的姿勢,認真的回:“西北處的華夏邊疆,有水草肥美的牧場,羊肥牛壯。百姓慣將肥羊肉切成小兒拳頭大小的塊兒,用鐵籤子穿成串兒,以牛糞做燃料,旺火烤制,再加上波斯胡椒配佐……”說到這裡,口水已經涎出。醉漢舉袖擦拭,閉著眼睛溢位貪婪,搖頭晃腦:“那滋味,光是聞一聞,就讓人食指大動。”
所問非所答,少年隱忍了他這番胡話。緩緩轉身,微目冷問:“何意?”
似乎未嚼出少年話中冷意。醉漢睜開眼睛,拍了拍自己懷中的葫蘆,面目真誠的回看黑衣少年:“你可知道我得了這瓢酒後,為何一直忍而不飲?”
少年鼻孔微動,顯然已對他的胡亂回話有些慍怒。醉漢卻好似仍然混而不知,自問自答:“對呀!正是這樣!如果沒有好酒咬兒,豈不是糟蹋了九天香?”拔出葫蘆塞子,將鼻尖湊近葫蘆口,重重的一吸,酒香立即撲鼻而入,惹得醉漢幾欲仰首灌酒,又立即強殺腹中酒蟲,驚嚇的堵回塞子,抹著冷汗:“若沒有那肥膩的羊肉串兒相伴……不行,忍一忍,再忍一忍,就快到了。”
“找打!”恨聲起,縱身至。
少年劈手砍向醉漢!
正在陶醉時,哪會想到同伴驟施辣手?不敢舉臂招架,只能慌忙閃躲,將身子翻向雲際。
瞬間慌亂,躲是躲過了,但整個身子已垂下雲端,幸好還有一隻手勾住了雲邊,算挽回了性命。
身下就是萬丈大地,懸垂的身子搖搖欲墜。
險情在際,少年走到雲際邊。不施援手,反而將一隻腳踏在了醉漢的手上。
抬眼觀看,遇到少年的一雙冷目,只能苦笑:“小爺若想拉我上去,該彎腰伸手才是。”醉漢舉起另一隻手,想搭上雲邊,卻被黑衣少年另腳踢落。
這一踢,身體蕩了又蕩,險些墜落。知道大勢在少年手裡,醉漢也不再伸手搭雲,只好再與他賠笑:“小爺,這麼高的地方,摔下去就粉身碎骨,開不得玩笑。”
不理會他的嬉皮笑臉,少年左手舉起一物,伸出雲端,亮給他看。
定盯一看,立即大驚失色,這不正是方才抱在懷裡的九天香嗎?
冷汗直落,溼透衣衫,再次求饒:“酒是五穀釀造,耗費百姓口糧,浪費了一滴,就如同殘殺平民骨肉,乃天地間大不赦之罪行。”
誇完酒,再夸人:“小爺你傲骨仙風、瀟灑飄逸、人中龍鳳、風情萬種……似這等損事,使不得,萬萬使不得呀。”
低目下看,是一副惜命的嘴臉。少年冷哼:“風情萬種?”鬆開三指,葫蘆僅被他用兩指捏住,搖搖晃晃,堪堪欲墜。
醉漢一臉苦相,眼睛死死盯著葫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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