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做夢也不放過我們(第1/2 頁)
迴盪著歌聲的錄製大廳當中,陣陣壓抑的抽泣聲不斷響起,悲傷四濺。
而當鋼琴的間奏響起,蘇陽在冰冷的追光燈下睜開了眼睛。
此時此刻,從他這個角度望下去,整個弧形的觀眾席到處都是淚流滿面的臉,淚珠劃過臉頰,或墜到地上,或落在紙裡,通紅的眼眸裡水霧上湧,一股難言的痛心此刻展露無疑。
蘇陽嘴角沒揚,因為這是意料之內的事情,他繼續開唱。
“我能送你回家嗎,可能外面要下雨啦。”
“我能給你個擁抱,像朋友一樣可以嗎?”
“我忍不住從背後抱了一下,尺度掌握在不能說想你啊。”
“你就當剛認識的紳士,鬧了個笑話吧……”
蘇陽在追光燈下伸出手,緩緩閉上眼睛,致鬱的嗓音不高亢,但此時卻彷彿能穿破大廳,撕碎外面的黑夜。
此時,大提琴的聲音再次穿插進來,吉他、鋼琴、鼓、貝斯等所有樂器都開始合奏,音響裡的聲音忽然高昂了起來。
就彷彿在對方即將離開時,留守原地的人用所有力氣問出最後的句子。
“你能給我只左手,牽你到馬路那頭嗎?我會像以前一樣,看著來往的車子啊!”
“我們的距離在眉間皺了下,迅速還原成路人的樣子啊,越有禮貌我越害怕,紳士要放得下……”
當最後一個字唱完,場間終於有人繃不住了,那是一個長相十分清秀的小夥子,戴著眼鏡,穿著白色t恤,他年紀不大,看樣子應該是附近某個學校的大學生。
歌詞裡唱的摸頭、擁抱、牽手,統統都是他這個年紀用來表達愛的方式。
但不知道他現如今想到了什麼,一聲哀嚎響起,簡直撕心裂肺。
你能給我只左手,牽你到馬路那頭嗎?
相愛的時候,這本應該是最最最最普通不過的事情。
甚至你都不用開口問,就牽住她,趁著車子還遠就跑到對面,可分手再見,就連這小小的動作都已經成了逾越。
聽聞愛情,十人九悲。
現場,評委也好觀眾也好後臺工作人員也好,所有人都沉浸在歌聲構造出的畫面裡,幾經掙扎卻無法擺脫那種痛。
“懷念分手再相見,他這三首歌是尼瑪連續劇啊,我他媽哭死!”
“我剛想去找秦紅,現在被他唱得又不敢去了,萬一她退半步的動作是認真的呢?”
“嗚嗚嗚,大哥你別說了,我特麼有畫面了!”
“這個狗,他挖我心啊,他怎麼敢啊!他這兩天肯定是又和前女友見面了!”
“對,肯定是,他和前女友見面了,想摸人家的頭,結果人家後退了半步,他覺得難受就拉我們一起受罪!”
“我草,這個該死的蘇陽啊,我好抑鬱啊,我好難受啊!”
“我覺得有一天蘇陽走出來了,我可能都走不出來!”
“什麼是紳士?原來在愛的人面前不能說愛,不能牽手就是紳士,因為你要舉止優雅,談吐得當……”
與此同時,網上觀眾也炸了鍋了,他們雖然不在現場,但是感受到的悲傷一點也不比現場觀眾少,甚至還有敢帶著耳機聽歌的,現在哭得已經喘不過氣了。
“我大伯哭了,我大伯竟然也哭了!”
“他說他殺豬一生,滿手血腥,從八歲就沒哭過,結果他現在哭得比我還慘。”
“兄弟,是不是因為咱大伯母?”
“我不知道,他不說,不對,是他已經哭得說不出話來了。”
“樓上的哥們兒,我們村的樹先生也哭了,我以為他什麼都不懂,但他其實也有喜歡的人吧。”
“我爸現在正抱著我媽嗷嗷哭,他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