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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一般的——跟導演打了招呼。

“導演好！”

導演哼了一聲，但是封冉冉畢竟跟他挺熟的，他也不好說什麼，只能是含糊地問道：“來探班？”

封冉冉點了點頭。

“你們繼續拍，我在旁邊等著就好了。”

話雖然是這麼說，但是導演默默看了兩眼封冉冉和眼底裡頭全都是笑意分明得意極了的裴亦斐，他擺了擺手，沒好氣地說道。

“休息休息……休息一會兒再拍。你們兩個人要秀恩愛還是要做什麼離我遠一點兒，我這兒調調鏡頭，別在這裡礙事了。”

這個老頭把他們兩個人往旁邊扒了扒，封冉冉眨了眨眼睛，裴亦斐知道刑歷現在只怕是一肚子火氣，也笑了笑，不說話，任憑他把自己往旁邊扒。

封冉冉跟在裴亦斐後面，她才不怕刑歷呢——合作過一部《我們》，他對封冉冉的態度也好了不少，至少在封冉冉面前從來不吹鬍子瞪眼睛了。要知道今年底的頒獎典禮可沒有多久了，這部電影被看好成為今年的大贏家，別的不說，最佳女演員和最佳導演這兩個獎項幾乎不可能爆冷旁落。

如果封冉冉成功憑藉《我們》拿到最佳女演員的話——國內幾乎不可能再有跟她同齡的女明星超過她了。刑歷看了她一眼，砸巴了一下嘴。如果他能拿到最佳導演，軍功章肯定得分一半給這個姑娘的。

說實話，他也有點搞不懂，這個姑娘看上去瘦瘦小小的，怎麼拍戲就這麼會拍呢？說到底，還是馮明玉當初看得準。當初他覺得她頂破天也就是個馮明玉第二，但是如今看來，他覺得封冉冉未來估計還能走得更長。別的不說，她主演的電影能夠在國外熱賣，這個姑娘能在國外市場站穩腳跟，這就是一件頂了不起的事情。

這些年，不管是演員，導演，他們想了無數法子想要完成這件事情，但是一直不是很順利，包括他當年也去國外執導過幾部電影，票房成績時好時壞，就是打不響自己的牌子，他後來沉下心琢磨過一陣子國外的電影套路，可是還是不成，他只能歸咎於自己實在是沒有那個命了，安心回國拍戲了。

但是封冉冉能在國外立住腳跟是他所沒有想到的事情。因為這件事情實在是沒有那麼容易的。

裴亦斐在國外也風生水起，但是他跟封冉冉不一樣，他在國外立住腳跟，其實後面是有他們這些老傢伙，包括投資商都在暗暗使勁兒的，他在國外開啟局面之後——所有人都希望他能夠成為對外宣傳的一張名片，在這種基礎上，等於是幾乎小半個電影界都在使力，才把他推出去。這中間的博弈不足為外人道也，但是裴亦斐也很爭氣，畢竟論顏值論演技，甚至是論人品他都當得起這個國內演員在國外的標杆。

但是封冉冉——說實話，她背後的力量就要小得多了，大家主要是覺得她拿到的資源不是太頂級——而且主要還是在推裴亦斐，所以沒有把太多的精力放在她身上。她能在國外站穩，一方面是演技實在是過硬，另一方面也是運氣使然，她眼下在國外紅起來，成為熱門系列的雷打不動的主演，是一件很厲害的事情。

這點刑歷是真佩服。他看了一眼封冉冉，這個丫頭在旁邊笑得沒心沒肺的，他笑著搖了搖頭。

電影圈因為她變得有趣了很多，這件事情，是真的。如果沒有封冉冉——誰能想到會有升旗的大紅大紫，誰能想到《破天光》能在國外掀起這麼大的反響？以前啊，他們這些老傢伙，都覺得電影界沒有了馮明玉有點無趣了，以為電影界只怕還要再沉迷十年，商業電影和圈錢電影大行其道——事實證明，馮明玉封山，可是卻還有封冉冉啊。

他之前跟馮明玉聊過《我們》。他把所有的原鏡頭都給馮明玉看了。那個女人安靜地看完了全部的鏡頭之後，她低著頭，眼眶微微有點溼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