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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原是趙家哥兒,難怪方才喜鵲叫呢,竟是稀客來了。”
說著,又招呼道:“快進來說話。”
忽見一個穿著大紅衫子的小丫頭,提著裙子從耳房裡跑出來,晃著腦袋問道:“娘,是你叫我呢?”
那婦人應了一聲,問了一句:“你剛才跑哪兒去了?”
那小丫頭笑了一聲,放開一隻手,偷偷捏了捏衣角:“我在後院裡看著那些新來的練切菜呢。”
中年婦人一指頭點在那小丫頭額頭上,摸了錢遞過去:“去偷吃還差不多?去,到巷子口的滷肉鋪,切半斤豬頭肉來,快去快回。”
小丫頭得了錢,歡快地答應著,蹦蹦跳跳著跑出去了。打發了小丫頭,那中年婦人笑了笑,向著趙國基道:“趙家哥兒,幾年沒見你,人長高了,也生分了。”
趙國基摸著頭,傻笑了笑:“白家嬸子發福了不少,我都沒認出來。”
白嬸子啐了一口,嗔道:“閒打牙,也沒句好話。往日為了養活這一大家子,我沒一天兒不是滿城兒東奔西走,如今老了,外頭的事兒都是你柱子哥頂著,我只在家教些丫頭小子,那些奶奶們要人了來叫我,再帶去讓人瞧瞧,自然不比往年光景。”
古代牙貼領取不易,多是父子相傳,或一人領貼,一家經營,經營範圍,也不大講究。
賈琮便聽趙國基說過,這白牙人家裡,兒子在外頭作房產中介,偶爾還做些牛馬經紀。
母親則用往年積累的人際關係,當起人牙子,從外省鄉下收些貧苦人家的丫頭小子。
在家裡先養上五六個月,教著官話禮儀,學些兒廚藝針線,研磨拂紙,遇上有天分的,再教識字算賬,然後聞得哪家要人了,才帶去給人挑選。
收來時不過幾袋粗糧半貫一貫的丫頭小子,經了這麼一養活,倒要賣得十來兩甚至二三十兩銀子不止。
因她家養出的小子丫頭乾淨精神,會的活計也多,那些人家的奶奶們都覺得了實惠,除了從她這兒買人,有時候要置地置產,也叫白嬸子上門。
當然,這等實惠,榮國府的主子是瞧不上的,能花三萬兩買戲子的人家,絕對不會在乎錢有沒有花到實處,財大氣粗就是這麼耿直。
榮國府的主子瞧不上,不代表榮國府的下人瞧不上,周瑞家的賴大家的,這些在主子跟前得臉的管事家裡,家裡也是要人伺候的。
她們買人可不像自家主子那樣是做善事養閒人,實打實的是買來幹活的,既然買的人合心順意,偶爾也幫著給介紹些買賣。
因常做這些管事們的生意,這白牙人一家,在榮寧二府也人面熟,榮寧二府的下人,稍有體面的,他們都認識。
故而,賈琮一說要找牙人,趙國基立馬便想起了這白牙人。
走到了臺階前面,白嬸子打量了一下賈琮和賈環,滿口誇讚:“這兩個哥兒長得真俊,是誰家的孩子?”
賈琮抬眼看了看這白嬸子,一身細布衣裳,洗的乾乾淨淨,不見半點補丁,面色紅潤,體格富態,但肉長得很結實,並非是單純的肥胖,可見平時的運動量不少,神態和氣,即便能言善道,但也同賈琮想象中市儈形象完全不同。
“這是府裡的哥兒,跟著我出來瞧瞧。”
趙國基靦腆一笑,老實回答。白嬸子呲的倒吸一口氣,險些咬到舌頭,聲音一顫道:“那府裡的哥兒?那府裡的小公子。”
看著趙國基點了頭,白嬸子忍不住輕責了一句:“怪道這樣俊俏呢。趙哥兒,你膽子也忒大了。”
待進了屋,落了座,白嬸子從桌上財神像前擺著的供桃裡,挑了兩個又紅又大的,遞給賈琮賈環,面上帶笑道:“我也不敢給兩位哥兒拿別的,這桃子是永平府產的,倒還可吃。”
賈琮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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