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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有一個相識的監生,姓梅字仁醫,常邀了章樓一道聚會,起初只是詩會畫會出門踏青,到後面便是吃喝玩樂,領著章樓上青樓談天說地,到賭坊小試身手,捧戲子一擲千金,無所不為。
銀子不夠,便在書鋪賬上支取,賬上沒有,便從家中偷盜,只把這個讀書的好苗子,生生毀作了吃喝嫖賭的浪蕩兒。
這還不算,那梅仁醫又哄著章樓簽了幾張欠條,從此,章家就再無寧日。
章樓捧了銀子上門還債,可這梅仁醫不是說銀子成色不對,就是分量不足,咬定了要當初同樣的銀子。
章家舍財免災,寧肯多花錢,贖回借條,可是這梅仁醫先是不幹,後來章家託人說和,好不容易贖了回來。
可沒兩日,這梅仁醫又拿了借條上門來,章家不還,便四處嚷嚷,要告上公堂,這樣的折騰來了幾回,章樓父親一口氣沒上來,就這麼去了。
他母親哭了幾天,見著丈夫死了,兒子也不知反省,心裡想不開,一個結兒套在脖子上,也蹬腿隨丈夫去了。
章樓此時才知後悔,可沒想,章樓的父母還未下葬,梅仁醫又上門來收賬了,章樓同梅仁醫理論,卻被梅仁醫命人打斷了腿丟出家門。
章樓拖著斷腿去告官,結果梅仁醫有親戚是翰林,認得不少權貴,而章樓的老師是翰林,按說倒也不差。
可是那翰林早將章樓這種不孝的弟子開革了,官司不用打,章樓也贏不了。
從那之後,章樓便從大戶人家的公子哥,意氣風發的讀書人,淪為街邊的斷腿乞丐。
倪二嘖嘖兩聲,道:“那年冬天不是下了好大的雪麼?京中好多乞丐都成了路倒,人人都說這章家哥兒,也成了亂葬崗上的孤魂野鬼。哪知道,他竟是一路乞討回了金陵,洗心革面,從個小夥計,到掌櫃,再自立門戶做了海商,哎,萬想不到……他與我明說了,他如今的錢財,便是十個章家也能買回來,可他堅持開個小書鋪,只為用賣書的銀子將當年的家業名正言順的買回來,這樣他才覺得良心安穩。這印的本子,他也不在乎本錢利潤,只要銷得好就成。”
只要銷量,哪還不容易,寫工口文啊,保證暢銷,如果再摻和點皇室秘聞,寫成皇太后秘史,貴妃宮闈豔情史,太子皇帝龍陽傳什麼的,就算朝廷封殺,大興文字獄,也會有鄰國人民會妥當收藏,等待後世人民發掘的。
賈琮攪了攪豆花,已經被攪成渣渣的豆花,不禁讓他想起了麥當勞的麥旋風化掉的樣子,難以形容的抽象感。
有錢了不起啊,他也有錢啊,生活用品雖然沒有海貿來錢快,但是勝在細水長流好嗎?
他已經過了為錢而寫作的階段了,寫書只為興趣,銷量什麼的,都是浮雲,喵。
賈琮瘋狂吐槽,他才不是擔心自己的書銷量不好呢,是他純粹沒興趣來著,一定是這樣沒錯,喵。
“他說那什麼傳的姑娘,彷彿他幼時的青梅……為這個,一定要出……書,便是書銷得不好,也值得……”
聽著倪二的話,賈琮用勺子叮地敲了下碗邊,他低下頭,笑的極其得意,有眼光吶,這章樓,果然有前途,這欣賞水平就是不一般吶。
“銀子不夠,還可以再添……”
銀子不過小事爾,他寫書為的可不是銀子。
是夜,燈光初綻,月色分明,清風徐來,草木蕭瑟。賈琮攤開紙張,提著從洋貨鋪新買的筆,在紙上落下字來。
【吾少為紈絝子弟,極愛繁華,好精舍,好美婢,好孌童,好鮮衣,好美食,好駿馬,好華燈,好梨園,好鼓吹,好古董,好花鳥……】
第22章 賈敬壽日
將張宗子的《自題墓字銘》略作改動的抄了一段後。
賈琮飲了一口茶,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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