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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恬舔了舔嘴角,絮絮叨叨道:“我並不是什麼熱心腸的人……說實話,我自己也擔心過如果那位女士反咬我們一口索要醫藥費,那該怎麼辦。我不想自找麻煩,但人命關天……雖然她只是低血糖而已。”
顧君齊勾勾唇,不言語。
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和糾紛,他從不會主動幫人。他很少關注新聞報道,卻對“碰瓷”、“扶老人”略有耳聞。真暈倒假暈倒他並不關心,說他自私也無所謂,趨利避害是人的天性。他看得出她曾猶豫不決,但最終還是決定送那女人去醫院。她會顧慮一個素不相識的人的安危,而他卻冷漠地想,與他何干。
這樣的她,讓顧君齊頭一次覺得他有點差勁。
他只穿了一件黑色襯衫,手指很涼,甘恬脫下外套還給他。
顧君齊一邊穿衣服一邊嘀咕道:“餓死了。”
甘恬張了張口,道歉還未說出口,顧君齊又說:“飯館鐵定關門了。”
他對上她滿含歉意的雙眼,促狹地笑了笑:“我們兩口子該去哪坐會兒?”
他刻意把“兩口子”這三個字咬得很重。
甘恬臉倏地一紅,撓癢癢似的拍打他的手臂:“你夠了。”
顧君齊傾身蜻蜓點水般在她唇上啄了一下,復又站直身體,握住她的手進了一家麵館。
作者有話要說: 近期隔日更……
☆、200g
金花崗岩地面倒映出影影綽綽的身影,悶沉的腳步聲迴盪在空曠的走廊,菱形水晶吸頂吊燈昏暗的光線澆在地面,像一灘融化了的麥芽糖。
顧君齊輕車熟路地拉開包廂的門,五六個男人各自高坐在玫紅色虎皮沙發上,都是熟面孔。視線觸及一對異常惹眼的酒窩,他蹙起眉頭望向周遠寧。
後者正抬眸看他,清雋似玉的眉眼如常,微微頷首便調開目光。
原來是一場無意為之的鴻門宴,顧君齊撐著沙發扶手矮身坐下。
沈瑜瑾用熟稔的語氣叫了聲“顧少”,隨後笑著拍了下臂彎中的女人的臀部,低聲與之耳語。那妖治的女人咯咯地笑了兩聲,旁若無人地在沈瑜瑾的臉頰親了一口,扭著纖細的腰肢走了出去。
顧君齊剛抿了一口利口酒,包廂的門響了三下,聲音不大不小,足以使人聽到又不會打攪他人的雅興。
沈瑜瑾耐人尋味的目光掠過對座的男人,揚聲說:“進來。”
先前離去的蛇精般的女人把一個人從身後推倒顧君齊眼前,嬌滴滴地一笑:“顧少,我的這位妹妹合您的眼緣嗎?”
鹹膩的熱風捲著刺鼻的香水味一同湧進鼻腔,顧君齊不經意地往後靠了一點,掀起眼皮瞟了眼女人的“妹妹”。齊劉海長直髮,杏眼圓臉,似是未施粉黛,脖子與臉頰的顏色卻相差兩個色號。
女人滴溜溜的眼珠子一轉,抿唇衝他笑了笑,這一笑,顧君齊便立刻明白了沈瑜瑾的用意。與甘恬有五分像——至於卸了妝後是否還像,那就不得而知了。
顧君齊食指敲了一下玻璃杯,定定地看著沈瑜瑾:“妝太濃,山寨氣息太重。”
沈瑜瑾挑唇一笑,一言不發。倒是他懷中軟成泥人一般的蛇精眼波流轉,眼見小姐妹的臉上浮起兩團尬尷的高原紅,膩語嬌嗔道:“顧少,別這麼說嘛,我這位妹妹——”
顧君齊截過話頭,唇邊綻出一抹笑:“現在時興姐妹一起攬生意,買一送一?沈總破費了,讓她另找下家吧。”
女人白淨的臉掙得通紅,待要辯解,卻被那雙浸滿涼意的眼睛看得一陣膽寒,將喉嚨裡的話硬生生地咽回肚子,縮排了男人的懷裡。
沈瑜瑾緩緩斂去笑容:“顧少這麼不給面子?”
“面子?”顧君齊像是聽到了笑話,桀桀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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