羞辱(第2/4 頁)
好美”,天真折去。
師蘿衣怒而對她動手。
而今,過去種種暫且不提,師蘿衣不想讓卞翎玉認為自己在羞辱他。
她思前想後,把血靈芝撿起來,鎖揣進懷裡,打算追出去說幾句,信不信只能由他。
大雪紛紛揚揚,師蘿衣受了傷,走得不快,看見少年艱難獨行的背影,她才舒了口氣。
還好卞翎玉沒走遠,她才要叫住他,就看見另一個橘色衣衫的少女朝卞翎玉奔去。
師蘿衣皺眉,停下腳步。
卞清璇收到小弟子報信時,正在給宗門弟子療傷。
她紅著小臉,軟聲道:“師兄的傷口,回去以後需要好好休息幾日,兇獸爪內有毒,師兄最好服用一些清心丹,防止魔氣入體。”
男弟子耳根微紅,忙不迭點頭。
修士們的修煉方向各不相同,但人緣最好的往往是丹修。
卞清璇便是一名丹修。
三年前她上山拜師,天機閣長老盛讚她的命格,彼時連高坐堂首的宗主,都垂眸向她投來了目光,她卻毅然成為了一名丹修,從此為宗門的同門治傷。
弟子們出任務多少都會受些傷,因此幾乎大大小小都承過她的恩惠。
加上她不若她的師尊涵菽長老那般高冷淡漠,弟子們受了傷,都愛找卞清璇為他們醫治。
卞清璇往往活潑伶俐,妙語連珠,久而久之,小師妹的美名愈顯。
前來報信的小弟子叫丁白,丁白對著卞清璇耳語一番後,卞清璇點了點頭。
她趕往明幽山時,遠遠便看見師蘿衣從院門出來。
師蘿衣身著嫩綠色的羅裙,深色的鵝黃披帛掛在她的臂彎。迎著風雪,她髮間唯一那支杏花步搖,叮鈴作響。
雪中,她是唯一那抹絢麗的色彩,她受了重傷,臉色蒼白,走得並不快,但仍能看出她是要去追前面那個孤零零的影子。
卞清璇快步上前,蹲下扶住了卞翎玉的輪椅扶手。眼尾餘光,果然看見師蘿衣停下腳步。
旋即不知想到什麼,師蘿衣退了回去,“啪”地關上院門。
果然,還是那個惹不得的脾氣啊。
許是卞清璇的目光太過異樣,卞翎玉也順著她的目光回頭看去,只看見一扇緊閉的硃紅大門,在雪地中,如開出的俏麗紅梅。
他又望見院門前的淺淺少女腳印,微不可查地抿緊了唇。
卞清璇心中一緊。
她的目光落在少年骨節分明的修長手指上,那裡如今不僅被凍紅,還佈滿了傷痕。外門弟子住得離明幽山很遠,他來到此處,走了多久的路,又吃了多久的苦?
“哥哥來明幽山做什麼?”她告訴他,“昨日我不小心折了蘿衣師姐的花,她還在生我的氣,師姐遷怒你怎麼辦?”
“遷怒”二字,往日無異於是卞翎玉的逆鱗,然而今日,他仿若充耳不聞,只盯著那串腳印不語。
卞清璇見他這幅模樣,起初覺得心慌煩躁,兩人在雪地中站了好一會兒,也不見師蘿衣開門。
三月前發生的那件事,令卞清璇想起來都冒火。她被氣病了兩個月,更令她氣悶的是,卞翎玉失神的時刻變多了,她好幾次叫他,卞翎玉都沒聽見。
卞清璇養好了身子,在前幾日,偶然看見了師蘿衣在小心照顧一株芍藥。
少女悉心地給芍藥鬆土,捉蟲。她衣裙迤邐,眉宇清麗美好。
那日黃昏,卞清璇親手摘下了那朵粉白的芍藥。
“這花開得好美。”她欣喜讚歎。
那是如何一隻驕傲易怒的小孔雀,卞清璇再清楚不過。
想到這裡,她緊繃的心情驟然放鬆下來,緊閉的硃紅大門此刻也不再具有威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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