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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放火,見了光著屁股在大街上跑的娃娃,嘴上還米西米西地哄叫著給他們糖塊吃。
游擊隊和土匪一冒出來,他們不像國軍的大部隊,正面同日本人作戰。日本人一看遍地的百姓都長矛的長矛、大刀的大刀,鳥槍的鳥槍,土炮的土炮。他們就開始見人殺人,見房燒房。
日本人的小股部隊,他哪敢住村村屯屯?一般駐紮,他們大多在集鎮或是縣城。這麼一把守,那些什麼民國政府的知縣、鄉紳,個個就落慌而逃。他們一逃,地盤上那些平日裡的遊民和雜毛溜狗的無賴,也紛紛地扛起了槍。他們這些人不是保家衛國,是背靠著日本人的這棵大樹,到處魚肉百姓。日本人將他們一組織起來,也弄一身大蓋帽黑軍裝。後來人們給他們起了個罵名,就叫二狗子。日本兵聽不懂中國話,摸不明白當地的溝溝坎坎.可那些二狗子難對付,誰家有個大事小情,哪村有個風吹草動,他們就給日本人通風報信.報個信不算,還出謀劃策。木大頭一看機會來了,為擴張自己的地盤,鞏固自己的勢力,他與日本人一勾結,一夜之間,他竟成了縣大隊長。能當上偽軍的縣大隊長還了得!手下管了五百號人,有四百杆長槍,和一百把短槍。權力不用說了,他既可以見國軍打國軍,見八路打八路,見游擊隊打游擊隊,見土匪打土匪。總之,除了見日本人他們像一群馴服的狗,見其它人,他們就隨便要命。
自從龐炳勳的部隊被日本兵攆到京廣線以西,木大頭在滑縣和延津這塊地盤上,不僅是一手遮天,而是到哪裡無人敢擋。有了這樣的勢力,一想起被國軍的兵丁裁土坑裡那一回,他就咽不下那口惡氣。他就想,國軍都跑了,許府還能咋樣?一琢磨那尊金馬駒,他心上就有說不出的感慨。一要能給便罷,不給,就一個字,搶!
他把這事偷偷彙報給了日軍少佐大江右三郎。右三郎一聽,既然有那麼金貴的寶貝,哪能放過?他隨時領一隊人馬,就奔許府撲來……
右三郎和木大頭帶隊伍一到牛屯鎮,爺爺就聽到了風聲。他哪顧府上的財和物,保命要緊。一家人如驚弓之鳥,躲得躲藏得藏。一想到金馬駒,哪能讓落到日本人手裡?爺爺抱上金馬駒,就把它偷偷地埋在了清涼寺上。他搓著一雙土手回來,剛一走到街口,就見一隊兵馬將家門圍得水洩不通。
一個院子空了,唯一沒捨得走的,就剩喜貴。喜貴在這座府上整整生活了二十年,沒有恩情還有感情,這麼大個院子空空的,沒個人哪行?為看好院子,他就留了下來。
這麼一留,就被木大頭抓了個活口。兵丁翻遍了院子,甭說金馬駒,就一塊破銅爛鐵,也沒有淘著。一怒之下,木大頭就拿喜貴試問.他提著馬鞭:你是交金馬駒呢,還是繳命?
喜貴:我是個外人,誰知道驢駒馬駒!
嘿,這小子有種!木大頭一冷笑,讓閻王爺瞧著都打怵。他大嘴一咧:給我裝糊塗!
喜貴:我真不知道。
木大頭:你甭嘴強牙硬。他兩手一掐肥腰,同右三郎一唧咕,就揮了一下手:把他吊門頭上,一袋煙工夫不招,就讓他和院子一塊變成灰燼!
幾個狗子一擁而上,就把喜貴綁了個豬肚。
木大頭指了指門頭上的鐵鼻子:你是上去說呢,還是在地上說?
喜貴一扭頭,就啐了他一口唾沫:漢奸,狗雜種!
木大頭:吊上去,讓他不說!
一夥兵丁抬著喜貴,嗚嗷一喊,就把他掛在了門鼻子上。他瞪著一雙眼怒氣衝衝:木大頭,我的今天,就是你和小日本的明天!
右三郎舉起手槍,叭一聲,打在了喜貴的腿彎上:你的,快說!
這時,趴在道邊樹林裡的蔡川和大姑奶奶金墜,他倆也正怒視著木大頭和大江右三郎。蔡川自從到許府看家護院,不僅練了一手好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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