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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膩聽聽,膩聽聽,惱到遮麼過火,踏還系護著泥,膩別太欺負忍家西文人。”苗人凰又道。
繼“脾氣大”、“不厚道”之後,又多一個“欺負斯文人”,連著三隻黑鍋就這麼憑空砸來,誰能繼續忍氣吞聲?
“我沒有。”牧傾心抗議道:“凰姐,你別信他的一面之詞。”氣不過,忍不住重重擰了他一記。
面對她的喊冤,連帶將姚舜平吃痛卻強忍的苦笑給看在眼裡,苗人凰只是搖搖頭,堅定了夫妻事別多管的信念,沒想再多做開示,嘆氣而去。
是怎樣?
牧傾心無言了。
看著那離去的身影,才剛背上幾隻大黑鍋的她,也只能無言了。
面對他這般的厚顏無恥,若換成平日的牧傾心,沒想方設法扳回一城,或是使計讓他栽個大跟頭,讓他自動求饒叫不敢,她就不叫牧傾心。
再不濟,就算不靠智取,最具氣魄的做法也該當場翻臉,惡狠狠地叫他滾蛋,讓他再也無法吃她豆腐,佔盡了口頭便宜。
偏偏她不行!
天曉得肚子裡的孩子是怎麼搞的,這沒出世的小娃兒,從那天興致一來,就開始折騰起自家孃親,鬧得她半死不活,卻獨愛親爹身上的味道……不是墨蓮這款融合上等香料的獨特香氣,這款名人墨客間視為珍品的香料雖然貴,但她小姐有的是家底,真有需要是不會把那點費用看在眼裡。
現在難是難在,能鎮定她所有不適的氣味是他系在腰上的香囊,內裝的墨蓮暗香與自身體溫融合之後、更加獨一無二的氣味。
這事邪門到了極致!
相信嗎?要解除她身上所有的不適,包含可以順利吞嚥進食而不作嘔,竟然藥石罔效,只能依靠他身上的味道?
很不幸的,實驗多次後的結果就是如此。
拿人手短,吃人嘴軟,這是自古不變的道理,那像她這種得像八爪魚般糾纏著他吸取味道的,又怎可能想翻臉就翻臉,隨心所欲地將他逐出家門,直接上演休夫那款戲碼?
這不,明明就是惱到想一把掐死他了事,卻礙於妊娠不適……上一餐還沒消化完,先前那惡夢一樣的嘔吐情況千萬得預防在先,她可不想再來一次,把肚裡消化到一半的食物給吐出來。
而且,那也不光光是孕吐、讓人感到極端不適的問題。
她肚子裡的孩子以日子算起來,明顯長得慢了些,和同時期的孕婦比較起來,她實在是瘦了點。
為了孩子,她得儲存所有的營養,不能再有絲毫的浪費,像先前那樣卯起來狂吐的事,是絕對首要避免的事。
就因為這種種考量,為母則強,她只得厚著臉皮、忍著羞恥心,以暖味的姿態坐在他腿上,埋在他頸窩聞他的氣味,因而給人一種恩愛夫妻和好後的濃情密意假象……
“生氣了嗎?”姚舜平倒是乖覺,見她沉默,馬上裝乖的陪不是。“我知道你覺得委屈了,可是這是最快讓苗姑娘全盤接受、又不起其他疑心的方法。”
“……”沉默,是因為要將罵人的話給壓抑住。
“心兒有更好的方式嗎?”當然不會承認,他故意的,就是故意要昭告天下,她專屬於他姚舜平,還故意用套說法,讓人不由得站在他這邊。
這點心思,全讓他藏在心裡,只見他可憐兮兮地看著她,很識時務地改口懺悔道:“是我不好,自從失而復得之後,常常因為太高興而忘了你已不是原先跟我成親的姚心兒……”
現在又換走可憐路線了嗎?
牧傾心又生氣,又無奈。
她已經要搞不懂他這人了,真的。
時而溫雅清聖如蓮,四下無人時有可能耍賴形同無賴,裝可憐博取同情對他來說也不是什麼難事,要說到裝無辜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