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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親的喪事,老家族人都誇她懂事呢……。”
說完,莫氏抬頭問七夫人柳氏:“七弟妹和九丫頭在成都老宅裡住了近三年,不知她目前‘病情’如何?”
這是要拿自己做筏對付楊氏吧,柳氏心中冷笑,楊氏和莫氏的明爭暗鬥,她向來是置身事外明哲保身的,只是這一回是接睡蓮回來的最好機會,她一定要抓住!
柳氏笑了笑,“九丫頭早就大好了,身體壯實著呢,連小孩子常有的咳嗽都少有,就是有些貪涼的毛病——每年夏天恨不得住在冰窖裡。”
貪涼算什麼毛病?!五爺又驚又疑的盯著楊氏,楊氏訕訕的低聲道:“前幾年大夫說九丫頭身子不好——。”
顏老太太喝道:“前幾年?那都是老黃曆了,難道你這幾年都沒過問九丫頭的身子?”
五爺也責怪道:“她生母不在了,你是她的嫡母,教養繼女是你的本分,你怎麼能不管不問?”
莫氏心裡幸災樂禍,面上平靜無波瀾,欣賞著楊氏的慌亂模樣。
楊氏目光有些躲閃,但頃刻間又鎮定下來,眼圈一紅,緩緩跪下:“媳婦這幾年主持府裡中饋,家裡事物繁雜,又忙著搬家一事,所以疏忽了九丫頭,請母親責罰。”
明面上說的是“主持中饋”、“搬家”,其實潛臺詞是提醒顏老太太母子,為了顧全大局,把莫氏扶正時自己的退讓和委屈。
顏老太太和五爺對視一眼,五爺沒有說話,顏老太太嘆道:“罷了,等九丫頭回來,你好好教養她,將功贖罪吧。”
……。
五爺託付姚知府接兩表姐妹的信件到了成都,已經是深秋了。
得知這個訊息,劉媽媽一家喜上眉梢,終於可以名正言順跟著九小姐去京城謀求脫奴籍了!錦官驛街的宅子裡連空氣都洋溢著喜氣,劉管事將手頭的蜀錦鋪子交給已經成家的長子劉柱打理,他和劉媽媽,以及次子劉正、么子劉直和女兒採菱打包行李預備去京城。
成都顏府東籬院,王素兒渾身縞素,和顏睡蓮對坐在黃花梨萬字不斷頭羅漢塌上,因睡蓮要服九個月的大功孝期,所以穿的是素淨無花紋的衣衫,髮髻簪著一根東陵玉釵,羅漢塌上褥墊靠枕等都換上了素面料子。
兩人說了些行李旅程方面的閒話,顏睡蓮見王素兒欲言又止,像是有難言之隱,便屏退伺候的丫鬟婆子,問道:“表姐有事直說就是,妹妹雖拙,也願意助綿薄之力。”
王素兒垂首,手裡的月白絹帕絞得都變形了,囁嚅道:“只是這件事怕累及妹妹名聲……。”
王素兒咬唇,使勁搖了搖頭,“不行,不能讓你背這個黑鍋,我——。”
崔媽媽跪地,打斷了王素兒的話,連連磕頭道:“實在是沒有辦法了,我們才會想到這一招,九小姐宅心仁厚,還請您幫幫我們小姐。”
王素兒急道:“媽媽快起來!你又是跪又是哭的,即使逼著妹妹答應了,我也是堅決不依的。”
這又是鬧的那出?顏睡蓮強忍住心中的不悅,“表姐和媽媽都說半截話,到底是什麼事情難成這樣?莫非又是那王孫兩家起了什麼么蛾子不成?”
崔媽媽脫口而出,“可不是呢,那王家——。”
“媽媽!”王素兒厲聲呵斥,打斷了崔媽媽,下了羅漢塌向顏睡蓮請辭。
“表姐,我們多年的情分,如今怎麼反而生分起來了。”顏睡蓮拉著王素兒的手,“有什麼事情直說就是,我能辦的,會盡力去做,我若不能辦,好歹也能幫著出出主意。”
王素兒想了想,順從的坐回去,眼淚簌簌落下,“前日王家族長的大兒媳親自來送程儀,她說我這一去,便是在京城常住了,將來的——,嗯,婚事也是外祖母做主,怕是不會來成都了,家裡三進的大宅院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