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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慧齊把她的手拉下來放在手裡暖著,朝她微笑道,“您看,之前伯父跟二叔他們走了國公府都捱過來了,不可能哥哥都當事了,我們國公府還越不過這道坎,反正不管誰說什麼我都是不走的,我還要等哥哥回來娶我。”
她還要等他回來娶她,讓她當國公府的主母。
到時候她就可以名正言順地去那些說她名不正言不順的人家去走一走,再往人家心口刺幾針,順便還了這些日子她們跟她結的仇。
也不枉她們結仇一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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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公府是經過大事過來的,且下面的管事幾乎全是長公子一手提拔敲打出來的,所以這一次國公府的動盪並沒有讓撬動國公府真正的根基,不過倒也是有愛嚼牙根,經不住事的下人在府裡危言聳聽,但這一次國公府也沒以往那般還留活口了,齊二夫人基本上是知道一個這樣的,就殺一個。
國公府的女主子們,也是沒一個真正心慈手軟的。
向南院最近也安份,因著自謝家姑娘也管內務後,她們的月例跟吃食,還有些主院的打賞比以往要多一點,尤其打賞裡面每個月都有兩匹上等的布,說是讓她們先繡著嫁妝,等婚事一定要嫁的時候也不至於太匆忙了。
國公府外面的日子再雨打風吹,也抵不過她們眼前比以往要好過了一些的日子,這些都是實實在在摸得著的,她們也只顧得上眼前的日子。
一月初六,韓家是正式被抄家。
這一次抄家,太子用的是九門的人,抄出了韓相家五百萬兩雪花銀,還有不計其數的無數珍寶,其統計出來的錢多得可以讓皇帝養十幾年的數十萬大軍。
韓相門下眾百門生,皆被捉拿歸案,能上朝的上了品級的官員,數目也到達三十位之多,其中一半,是跟俞家沾親帶故的官員,皆是俞家的姑爺。
韓相的事,太子在審案到現在的定案,一共花了差不多五十天,算起來也是極為快刀斬亂麻了……
國公府到底在這次是挺住了,也幫著太子挺了下來。
皇帝看過太子呈上來的韓伯庸家抄下來的銀子數目也是臉色鐵青,看到跪在地上頭不抬起的太子心中更是五味雜陳。
他之前不是沒想過乾脆讓太子死的,馴不服,那就打死!死了也比讓他坐著這江山讓外戚干政來得強!
他不是不知道皇后這事是俞家反咬太子,讓他停手查韓伯庸之事,可他就是忍不住那股怒火——她生的兒子,實在太像她了。
感情用事,是當不了一個好君主的。
太子明知道他表哥在利用舊情牽制他,讓他在朝廷幫他穩住他的勢,可他明知道他表哥的心思,可他還是順了他的意。
他寧肯順齊家人的意,也不順這個會把他的江山給他的父皇的意,告訴他箇中厲害,怎麼教他他都要跟他這個皇帝,這個父皇對著幹,皇帝並不認為這個太子以後會是個好皇帝。
哪怕他現在活了過來,把韓伯庸的家抄得這般乾淨。
但皇帝更覺得自己像一個笑話了。
底下的太子都不再抬頭再對著他笑得笑中帶刺了,他只會跪在那,低著頭,一字一句皆平淡無奇,像個真正的臣子一樣恭恭敬敬地向他稟著話。
就像他母后死的那段日子,只把她當皇后,把他當皇帝一樣的平淡無奇,恭恭敬敬。
“沉弦……”他叫了他一聲。
被皇帝冷不丁叫了沒被他叫過幾次的字的太子低著頭沉聲應了一聲,“是,父皇,兒臣在。”
“抬頭。”
“是。”
太子抬起頭來,臉色平靜地看向皇帝,無憂也無懼,無喜亦無悲。
皇帝在這一刻,從他兒子的臉上看到了那個死前看著他,就像看著一個陌生人的逝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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