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縮,心疼不已,她忙上前一步勸道:“好了老爺,事情都過去了,讓他們長個教訓就成,話說得那麼重當心把孩子們著。”她又回頭看向蔣世友和周韻,語帶不滿,“友哥兒你也真是的,好端端的管什麼內院婦人家的事?被人知道都要笑我們蔣家沒規矩了。還有你,友哥兒媳婦,治家不嚴後患無窮,那些下人沒幾個不欺軟怕硬的,他們犯了錯,你不讓他吃點苦頭教訓就這麼輕易放過,人家不說家主寬厚,反倒覺得你沒魄力沒膽量,那些小人之心就更猖狂了。”
周韻低低道:“韻兒知道了。”
蔣紜又嘆了口氣,命她起身。周韻緩緩爬起身,又道:“等我回去就立刻找到那幾個人,亡羊補牢,一定不給姑父和姑姑臉上抹黑。”
周縣令沒好氣道:“不必了!等你們出手,只怕我和你姑姑的臉都丟到乾江裡去了。”
蔣紜臉上隱隱怒容:“那幾個老婆子不但把那賤婢之事公然傳播,還加油添醋橫加汙衊把蔣家說得十分汙穢不堪,這樣惡毒之人簡直罪不可恕。”聽到底下人彙報那些閒話時,她就氣得幾乎咬碎一口銀牙,如今想起來還是氣憤難平。
老婆子?難道是穆媽媽和另外幾個一同被攆的看門媽媽?蔣世友心中一凜。周韻忙問:“那她們如今是在何處?”其實她更想問這件事到底造成了多大的後果,事發才不到三天,不知還有沒有挽回的餘地。
蔣紜面色稍霽:“也是那老婆子活該倒黴,她對著胡言亂語的人正好是縣衙廚娘的遠方妹妹,這事立刻傳到老爺耳朵裡,他發了雷霆之怒,又下令抓那幾個婆子回來審問。幸好時間不長,謠言也沒散開。只可惜派人去抓那賤婢時卻是人去空。”
周韻不由鬆了一口氣。蔣世友微微垂了頭,似在自省。
周縣令怪笑一聲,道:“算那姓穆的老婆子走運,關進牢裡還沒開審就直接一頭栽地見了閻王,其他幾個人也沒挨多久。如若不然,我還真要讓他們好好嚐嚐忤逆一縣之首的後果!”
風波後續
馬車咔嚓咔嚓地走著,車裡安靜極了。車外的天色烏雲沉沉,車內更是一片昏暗,前進時不停晃動的車簾子偶爾漏進來些許光亮,映出車內人黯淡的剪影。
來周家時忐忑不安,離去時卻是五味雜陳。蔣世友背靠車壁坐著,頭鬆鬆往後仰靠,保持著這樣的姿勢一動不動。周韻端端正正坐在另一邊,沉默地看著他被光線勾勒出的輪廓。
剛才周縣令說出那些話時,蔣世友那陡然間錯愕震驚的表情彷彿還在眼前。三條命,這突如其來的後果給他的打擊一時恐怕難以平復。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一樁後院事,落到如今這樣的結局,早已是大出眾人的意料。而此事引發的各種後果,只怕才剛剛開始。這些事沒完,周家的事也讓人無法安心,周韻蹙眉想著剛才去內室時迎頭撞見的四姨奶奶,那花枝招展的得意樣兒,盛氣凌人的笑容,不知她背後給了自己孃親多少氣受。
暴雨欲來,車外飛沙走石,街市上的行人紛紛避走,吵嚷聲此起彼伏,嘈雜不堪,車內空氣燥熱沉悶,彷彿胸口壓著幾十斤重的巨石,汗水浸溼了幾層衣服,布料溼漉漉黏在身上,更加難受。
蔣世友一直閉著眼睛,眼前浮現的是前幾日在議事廳裡一面之緣的穆媽媽,花白頭髮的老婦人已經記不清長相,只記得那乾瘦的手,死死揪住翠珠衣服的時候上面的青筋凸起幾乎要暴出面板。說話動作粗俗不堪,罵街的潑婦般讓人心生不滿。可是無論她的所作所為如何,卻終歸是一條人命。還有其他兩個被連累的老婆子,總共三個人,不過三天功夫。
他靠著車壁昏昏沉沉,一路搖晃著進了自家大門。剛出馬車,便看見門邊一群丫鬟婆子等著,個個神色倉惶不安。見他二人回來,忙簇擁過來。佳玉上前道:“三爺、三少奶奶,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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