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韻還未回府就已經贏了一局。戲文上都沒見過這麼匪夷所思的事。菊芳臉色慘白如紙,眾人也都暗暗心驚,小心收拾起以前對周韻的輕視。這番再來請安時,雖然仍是維菊芳馬首是瞻,但對周韻的態度已然規矩了不少。眾人小心察言觀色,睜大眼睛看著簡潔雅緻的蘭廳裡硝煙淡淡、風水輪流。
孰人為主(下)
許是情勢急轉,眾姨娘一時之間還不知該用何種態度來應對,蔣世友略低了頭坐著,一動不動,周韻一隻手無意識地攥著那枚桃子,在手心裡像玩保健球那樣揉來轉去,不一會就捏得硬挺的桃皮子薄皺了。蔣世友歪頭的視線剛好看到那桃子,不知不覺就盯著那桃子轉過來轉過去出神。姨娘們見這兩個全不說話,也都不敢開口,氣氛詭異地安靜。
窗外的茉莉花香隨著風飄進屋來,微微拂動淡青色的紗簾,不遠處的泡桐樹上夏季的新蟬鳴聲陣陣,叫得心靜的人更加心靜,心煩的人更加心煩。
姨娘們的圓墩子分了兩邊雁翅般排開在圓桌兩側,茶水都奉過了。菊芳手裡攥著帕子,微微側過頭與旁邊蘇姨娘對視了一眼,蘇姨娘素來和她親厚,見她這個眼色自然明白其心中所想,菊芳受了這些年的寵愛,自然不會就這麼白白認輸。她昔日既有那能耐獨佔鰲頭,心裡也是有幾分算計的,目前這狀態確實不便再主動出擊,菊芳心裡清楚這點,卻總忍不住蠢蠢欲動。蘇姨娘暗暗給了她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
這邊兩個人眼神相交,那邊坐的三個姨娘中卻有人忍耐不住了。這三人裡有兩個是昔日蔣世友的通房,一個叫綠衣,一個叫紅袖,取的是“綠衣捧硯催題卷,紅袖添香伴讀書。”之意,可惜,名字雖美卻耽不住別樣心思。
在周韻進府前,二人是蔣世友跟前得力之人,既有從小到大的情分,也有男女間的繾綣纏綿,心裡不由得自視甚高。但自從三少奶奶入府,先有周韻與蔣世友琴瑟和諧了幾日,後來周韻失勢菊芳崛起,雖然也將她們抬了姨娘,但蔣世友身邊親近之人早換了人選。論詩書文心,兩人比不過周韻,論容貌嬌媚又比不過菊芳,這兩人心中焦慮難安,卻苦於楊妃在側,自己難得親近蔣世友。如今府內形勢波瀾變換,她們的那點心思總算有重見天日之時。
於是,綠衣大方抬眉看向蔣世友,親切笑道:“眼見夏日天氣就要熱了,三爺額頭的傷可好些了?可得多久能痊癒呢?”
蔣世友如今已經把三爺和自己劃上了等號,明白這人是在問自己,便抬頭朝她看去。只見一位圓臉湖綠衫子的秀麗女子正柔柔含笑看著自己,目中暗含關切之意,不像是夫與妾,倒像是姐姐和弟弟。綠衣原本就比蔣世友大三歲,之前對他的衣食住行照顧得無微不至,自然比別人又是另一番心腸。
蔣世友從小就羨慕別人家裡有兄弟姐妹,尤其是溫柔的姐姐,老二就有個隔三差五打電話來噓寒問暖的大姐,雖然因為電話太勤老二每次接的時候都嘟嘟囔囔不情不願,可是蔣世友看在眼裡卻是羨慕嫉妒恨的。如今對這個有如大姐姐一般的綠衣女子自然好感油生,他點頭道:“好了許多了,再過兩天傷口應該就能癒合。”
旁邊紅袖忙笑道:“多虧了少奶奶體貼照顧、細心換藥,三爺才能這麼快痊癒呢。這蘭廳通風涼爽,格調高雅,讓三爺在這裡消暑必然也是少奶奶的苦心佈置了。只是少奶奶也要好好保養身體,不要因為忙於照顧三爺而累壞了自己。”周韻笑著點點頭:“多謝紅姨娘關心。”看她樣子,顯然是受用的。
雖然有些大戶之家對請安都有著明確地一套規定,誰先說誰後說,什麼可以說什麼不能說都條條框框規範了,但是對於只是縣裡富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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