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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心意則賣,若不合,但請見諒。
常聿思索片刻,兩番提筆頓筆,終未書一字,拱手告辭。
薛老闆深深嗟嘆,門後愛女薛亭莞打簾而出,但道:“三月之期已到,父親收了吧,日後亭莞之事,但憑父親做主。”
原薛亭莞年將十七,婚姻大事卻全無著落,薛老闆有心張羅,奈何女兒性情孤高,凡夫俗子皆不入眼,眼見得她一日大似一日,薛老闆縱然愛女心切,也不能眼睜睜看著她熬成老姑娘,遂一咬牙請了媒婆上門,欲訂給前來求親的王家。
父女二人因此大吵一場,其後達成協議,薛亭莞以畫為媒,三月以內,若能有人題字買走,則以此人為夫婿,若無人買,則由薛謙做主婚嫁。
薛謙最後將她訂給了王員外之子王禕,可惜不到半月,即傳出王禕與戲子私通之事,薛謙憤而退婚,王家不許,因此鬧上官府。
王家家大業大,買通縣官反將薛謙誣入大牢。薛亭莞對簿公堂之日,恰逢端親王回程,得知父女二人有難,遂暗留姑蘇相助。
薛氏父女勝訴,衙門判定王家退婚,罰銀百兩。下人言乃端親王相助,薛謙領女拜謝,始知端親王乃當日到過畫坊的貴公子。薛亭莞方知他當日明知答案卻未落筆的緣由,不由心內酸楚難言。唯聽端親王與父親高談闊論,頗有相惜之意。
而姻緣巧合,有時躲也躲不過。第二日薛家畫坊遭遇火宅,損毀數幅名畫,薛謙心痛之下一病不起,端親王前往探視,發現薛家家業盡數投諸畫坊,畫坊一毀,盡付東流。而薛謙一病,薛亭莞一個閨中小姐,早已獨木難支,於是多番幫助。
一來二去,不覺已是情根深種,雖雙雙心知肚明,卻無人言明。只在端親王返京之際,開口求薛亭莞墨寶一幅。翌日,薛亭莞使人將《孔雀東南飛》送入他手中,並送一墨箋,問曰:“無‘一’有‘心’否?”
當日,端親王親往薛府求親,不久,納薛亭莞過門。其後返京,將之安排在京郊別院,直至她有孕在身,方遷回府中,給予庶福晉的名分。
而不久以後,薛亭莞小產失子,悲傷過度之際一命嗚呼,由陶莞接管了她殘破的身子。
她醒來之際,即聽端親王因太醫斷言她不能再生育之事打發雷霆。
陶莞冷冷的笑,不求一心,但求有心,愚蠢的女人!然後她聽到了薛亭莞的聲音,她聲音裡還帶著笑意:“愚蠢的女人?莞莞,你以為你為何能夢見我的過去?”
為何?陶莞四下裡尋找聲音的來源,只有無邊的黑暗與空靈的迴響,“莞莞,不要尋找了,你還不明白嗎?你就是我,我就是你……”
陶莞捏緊了拳頭,“我不是你。”
“不,你就是我。”那個聲音依舊平和,卻有著穿透心肺的力量。陶莞想要大喊不是,可嗓子裡像塞了一團棉花,怎麼也發不出聲音。唯有聽她一句一句穿透耳膜,直擊心扉——
“莞莞,不要掙扎了,你就是我。你要替你死去的孩子報仇,是福晉指使夏氏害了它,佟佳氏房裡的格格只是替罪羊,你要替他報仇,替我好好活下去,好好陪著王爺……”
見鬼!見鬼!她拼命的掙扎,呼吸都已吃力。
耳邊有丫鬟的哭腔:“庶福晉快不行了,怎麼辦?快去稟報……”似乎是霽月。
追雲卻斥斷了她:“你瘋了!陛下登基大典,豈能這個時候過去報喪!”
“那……那怎麼辦……”
她漸漸的聽不到她們的吵鬧,只有薛亭莞的聲音在繼續:“莞莞,拜託你,活下去,替我陪著他……”
“不,我不是你!”她拼命的否定,“我要回去,我要去找清揚,我要回去……見鬼的端親王,見鬼的孩子!”
“莞莞,不要再掙扎了,難道剛剛我的回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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