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慌張了剎那的時間後,戲子逐漸恢復了正常,笑著說道:“既然無論如何都無法掠奪你,那麼索性就將這些都送給你好了。”
一點小小的意外,並不會影響到戲子。什麼事情都算到了,又怎麼可能沒有算到王石會失控?戲子還握著可以讓王石屈服的東西。
王石盯著戲子,說道:“魚紅蓮,我妹妹夜鈴兒,大師兄南懷樂,二師兄花鐵柱,易小南跟易小北……我知道你在他們身上都留下了印記。可你認為你還有機會用他們來要挾我嗎?”
對於這件事情,王石早就發現。他跟戲子相處了這麼久,戲子對他一清二楚,他又怎麼可能不知道戲子埋下的諸多伏筆?
戲子心中一驚,手中突然浮現了一個印記!
嗤——!
噗!
咚!
破空聲、道釺刺入血肉聲、靈魂顫動聲,相繼傳來。
戲子的視野中忽然出現了王石的身影,而王石手中的道釺已經刺入到了其胸膛之中。不僅戲子的心臟被道釺粉碎,經脈跟血管也盡數斷裂,無有妙門再玄奧也無力迴天。
手中的印記還未來得及被捏碎,就逐漸消散,根本沒有發揮出半點作用。
用道釺殺死戲子,也算是給這麼久的恩怨一個瞭解了。
王石毫不留情地轉動了一下道釺,讓戲子連最後說出一句話的機會都沒有。
輕輕鬆開了手,王石轉身向著寧一那裡走去。
身體各處都已經被血染紅,戲子用最後的目光看了王石一眼,然後無力地向著身後倒去。
砰!
再強的人,倒地時候的聲音也是一樣。
哪怕是大司命,也沒有可能再將戲子救活。
幾乎是所有事情幕後策劃者的戲子,足夠將坤主逼到快要發瘋地步的戲子,竟然如此輕易地死了?
越強的人,死起來就越讓人覺得不可思議。
大司命在天際上靜靜地看著這一切的發生,看著倒地死亡的少司命,認真看了看其死亡時的面容,思索了片刻,對王石說道:“你該看一看她的樣子。”
王石還沒有走到寧一的身旁,愣住了,抬頭看了看大司命,目光中有了殺氣,在對視片刻後,他又轉頭看向了戲子的屍體。
一股春寒般的風襲來,將戲子破損的斗笠吹起,露出了她的面容。
跟大司命相差無幾,同樣是絕世的容顏,只是略微清秀上那麼幾分,並且帶著人間的煙火氣。
戲子竟然是個女人?
戲子為什麼不能是個女人?
不久之前,戲子曾經問過王石一句很沒有道理的話——“你知道嗎?”
王石回答的是:“知道什麼?”
心中並沒有因此產生過多的憐憫,王石淡漠地說道:“我現在知道了。”
第二百五十九章 我是我人生的禍首(三)
大司命對於誰的逝去都不會有所觸動,她對於這個世間的任何事物都不帶情感,更何況是對自己的“女兒”。認真說起來,那也不算是她的女兒,只能算是“她”的女兒。
對於這個世界,大司命是完全剝離出來的一個嶄新的“仙”,遠遠超脫於低微的人。她不具備半點人性的弱點,根本不知憐憫、悲傷為何物,只會用最冷靜最客觀的眼光去審視事物。
那張跟自己有幾分相似的面容,大司命也只是看了兩眼而已,略微覺得有些可惜,畢竟這是最有希望能夠超脫人的人。她轉而看向了王石,說道:“你可是殺了一個女人,心裡沒有什麼感覺嗎?”
誰都不會想到,黑色的斗笠下會藏著那樣的容顏。
除卻大司命、坤主跟離主,這個世上恐怕再也沒有任何人知道這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