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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沒有表露出任何的情緒,只是像一個最忠實的聽眾一樣聽著這場演奏。
從楚懷柔出現在這裡開始,王石就應該謀劃如何逃跑,只是他沒有。他完全有理由相信楚懷柔是來殺死自己的,而他只有逃跑的份,他卻沒有任何行動,只是像見到一個多年未見的老友一樣,跟楚懷柔對坐。
二胡拉完,燈火熄滅,靜默無聲。
楚懷柔從懷裡取出了一個火摺子,放在面前靜靜地燃燒著,勉強照亮了對坐的兩人。
王石十分誠懇地說道:“這曲子可比你那天敲的曲子高明多了。”
“說自己的事情總比說別人的要容易些。”
“這曲子叫什麼名字?”
楚懷柔搖了搖頭,說道:“沒有名字。”
“這曲子應該有無盡的荒涼。”
“確實。”
王石說道:“還應該有月光。”
楚懷柔點了點頭。
“其實,最應該有的還是一滴水。”
楚懷柔笑了,笑的那麼自然,好似是人生中第一次笑那樣自然,那樣開心,說道:“確實。”
“那你應該說說你的故事了。”
“想聽?”
王石點了點頭。
第一百五十八章 此間燈火略孤獨(二)
見過守墓人嗎?
從出生到死亡,一直都靜默的守墓人。
唯有眼前這座墳墓,靜靜地守候,此生再無其他事清,只有守墓。
偶爾除草,偶爾添土,除此之外,只是靜靜地等待著枯老。沉默的守墓人跟墳墓一樣靜,不,其實他們比墳墓還要安靜,生命的安靜才是這世間最安靜的東西。
這樣的守墓人,終其一生,都未踏出墓地一步。
繁華的世間,銘心的情感,守墓人都已經摒棄,或者說從未見過,不曾擁有,擁有的只有漫長無盡的守墓。
此心成墳,荒涼無盡。
而楚懷柔就是一個守墓人。
自從有記憶起,楚懷柔就已經在這死亡廢墟之中。
楚懷柔不知自己是被撿來的,還是搶來的,自然也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誰,唯一知道的便是自己的一生已經註定要在這墳墓中度過。終生都要守在這片死亡廢墟中,而此生的任務則是不斷的將石頭搬到中心的廢墟山上去,使得這座墳墓顯得更高。
唯一跟楚懷柔相伴的是一個像一截枯枝一樣的老人,渾身都透著死亡的氣息,從不說一句話。而在不斷地相處中,這個老人也將這股氣息不斷地傳染給楚懷柔。
楚懷柔這個名字是第一代守墓人的名字,守墓人只有一個,這個名字便成了所有守墓人的名字。
“有一次,我無意中看到了一群人從死亡廢墟經過,想到源源不斷地來這裡探險盜墓的人,我忽然之間明白這個世界很大,外面的世界很大。而在一個瀕死的盜墓者口中,我得知這個世界很精彩。”
聽著楚懷柔的講述,王石忽然問道:“你殺了上一代守墓人。”
楚懷柔微微笑了笑,問道:“你怎麼知道?”
王石很平靜地說道:“要是我,我會殺了他。”
“當真是像花兒一樣的少年啊!”楚懷柔笑了笑,繼續說道。“是的,我殺了他,因為他本來就已經死了。”
王石點了點頭。
“只是我發現就算我殺了他,也走不出這死亡廢墟,因為這裡有詛咒,我成了守墓人便中了詛咒,唯有此生都留在這裡。”
“我開始想辦法走出去,我開始探索地宮,開始研究地宮,開始利用地宮。二十年,我忽然從一個少年變成一箇中年。”
忽然之間,王石覺得自己成了楚懷柔,一股悲涼從心裡慢慢湧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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