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罵了一聲'這該死的畜生,差點將老子害死。'
一邊暗罵一邊轉身,冷不防看見了正準備牽馬走的梁泰,冷哼了一聲,咧起嘴黑著臉便呵道:“你個窩囊廢,這畜生你是怎麼養的,連些畜生都養不好,不如趁早滾出府去,免得浪費口糧給你這種廢物。”
梁泰只是充耳不聞,牽馬繼續前行,這下子趙付當著這麼多的門房下人,哪丟得起這個臉,更加破口大罵,“你個死瘸子,貝勒爺顧念舊情留你在馬房,你還真當自己是個人物,居然敢給大爺我沒臉,說穿了,不就是個養畜生的畜生。”
趙付的叫罵斷斷續續傳進了福蕙的耳朵,她不覺皺眉停下了腳步,扭頭看去,剛好看見梁泰停下腳步,僵直的背倏然轉了過來,冷斥道:“狗奴才。”
離得太遠,福蕙看不清梁泰的表情,不過從冰冷的喝聲中可以想象,他此時的眼神一定如冰刀子般冷冽,直嚇得趙付再不敢出聲,想罵又不敢罵,直漲得臉紅脖子粗。
見趙付閉了嘴,梁泰再不願糾纏,轉身牽馬離去,福蕙看著他筆直□的背影,心裡不覺一動。回到房裡後,福蕙馬上吩咐了劉嬤嬤,讓她派人注意梁泰,看他可有私下再與劉佳氏的人接觸,或者宜妃的人接觸。
劉嬤嬤領了命後,便一直派人監視著梁泰的一舉一動,隔幾日便彙報給福蕙,觀察了他許久,都未見他與任何人私下見面,始終一個人獨來獨往,過著如往年行軍時一般的刻苦生活,對自己的舉止言行也極為嚴苛,福蕙這才肯定,她的猜想沒有錯,梁泰確實是有著剛正不阿的軍人脾性。
確定這一點後,福蕙才找人傳了話,讓梁泰來見她。
☆、賭博
福蕙請了梁泰坐下,奉了茶,態度還和原先的一般樣,梁泰也未表現詫異,只是聽吩咐坐在一旁,沉默不語。
福蕙也不急,坐著慢悠悠喝茶,久了,梁泰終還是忍不住站起身來,“福晉可有吩咐,如沒有吩咐卑職就先告退了,馬房還有很多活等著卑職幹。”
福蕙擱下茶杯,手輕輕一擺,道:“坐。”梁泰無奈,重又坐了下來。
“梁先生如今在馬房?”福蕙終於悠悠開口了。
“是,福晉。”
“要梁先生屈就在馬房,不覺得委屈嗎?”
福蕙看著梁泰,明顯感覺他一愣,之後便如常回道:“在哪都是為貝勒爺效命,沒什麼委屈不委屈。”
很好,這話說得到很有骨氣,福蕙不覺發出一絲冷笑,“梁先生話裡到全是忠誠之意,可辦得事卻怎麼陽奉陰違呢?”
梁泰默了,福蕙話裡所指之意,任誰都能聽得出來,他無話可回。
福蕙見梁泰無言以對,總算出了口心中悶氣。不過,這次讓他過來,也不是為了出口氣,正緊事還是要辦,於是,輕吁了口氣,正色道:“梁先生真當是這種陽奉陰違之人嗎?我雖一介婦人,可一直覺得梁先生是有副錚錚鐵骨的,這次的事,我實在不信梁先生會如此埋沒良心,是否別有內情,梁先生只管直言不諱,我自會去貝勒爺面前澄清。”
話落下後,梁泰並沒有表露什麼,只是半低著頭,面色有些凝重,半晌,才回道:“福晉多慮了。”
福蕙沒打算就這麼放過他,咄咄道:“梁先生認為,七尺男兒當以盡忠盡責為先,還是應以知恩報德為重?”
梁泰的面色更加沉重,又沉默了半晌,才一字一句地回道:“知恩圖報與忠心赤膽都份屬應為,實無先後輕重之別。”
“那恩義兩難全之時,又當如何?”福蕙繼續緊逼。
梁泰抿緊了嘴,雙手握拳,額上青筋都冒了出來,幾番欲言又止,最後還是沒有出聲,回以長久的沉默。
福蕙盯了他許久,一直沒得到回答,一時臉色沉了下來,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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