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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勒爺今兒在宮裡有出過什麼事嗎?”
“朝上應該沒什麼大動靜,貝勒爺今兒退朝時也沒見心情不悅。”永全小心應對著,轉念一想,便又道:“不過,退朝後,宜主子曾召貝勒爺去過翊坤宮。”
福蕙沉默了一會,看來癥結在宜妃這,福蕙頗有些猶豫,他們母子間的事,自己似乎不宜插手,可轉念想想,總得先勸下胤祺,要是真出了什麼岔子,她也不能獨善其身。
打定了主意,福蕙獨自進了園子,沿著記憶中的小徑,尋找上次的那塊平地,剛轉過那叢西府海棠,便看見不遠處的胤祺,一身官服擺放在石桌上,只著了一身白色的中衣、中褲,在一棵梨花樹下揮舞練拳。福蕙正想上前,胤祺卻猛力地一拳打在了梨樹幹上,雪白的梨花散落下來,如飄飛的雪花,落了他一身。
☆、溫情
看著胤祺一拳打在梨花樹幹上,福蕙已經能夠想象他的手血跡斑斑,也顧不上穿著“恨天高”般的花盆底,直接跑著就過去了,差點沒崴了腳,終還是趕在胤祺向梨樹揮出第二拳之前,用力抱住了他的手臂。……書_客@居!
胤祺燃著火焰般的雙眸倏然轉向她,眼瞳中跳躍的火焰似要將福蕙點燃,福蕙用盡全身的力氣才阻止他繼續揮拳,連氣都來不及喘一口,倉促道:“貝勒爺,不要忘了您是皇子。”
福蕙一句話像劈雷一般劈中了胤祺,整個人愣怔在那裡,福蕙見話有效,忙聲又道:“爺,您這般傷害自己,怎對得住咱們的皇上,您的阿瑪。”福蕙這也是沒辦法中的辦法,古人相信身體髮膚受之父母,這跟老媽鬧脾氣,只能抬出老爸來了。
福蕙明顯說中了胤祺的軟肋,高漲的情緒徒然跌落下來,怒火中燒的眼眸也漸漸冷清下來,福蕙這才鬆了抱緊的雙臂,從懷中掏出繡帕準備將他流血的傷口包紮起來。
胤祺終還是乖乖讓她包紮上傷口,福蕙輕手輕腳地將繡帕繞一圈,綁個結先止住血,她低著頭,露出雪白細膩的一段後頸,胤祺怔怔地看著那段雪白,內心裡有股溫情在浮動,很小,可是他能感覺到,突地,他用未受傷的手攬了她入懷,抱得很緊,將頭靠在她的頸窩,不知怎麼,福蕙的周身總是散發著能讓他安心的氣氛,尤其是今天,她的手很熱,她的發很香,她的頸很軟,一切都讓他的心慢慢平靜下來,想著她的話,心裡有股悲傷湧出,胤祺閉起雙眼,喃喃低語:“我對不住阿瑪,對不住德妃,還有四哥……”
福蕙楞了一會,沒懂他話裡的意思,話出口後,胤祺也明顯僵了一下,好似發現自己失了言,立即便轉醒過來,輕輕推開了福蕙。
福蕙沒去多想,抬頭看著胤祺臉上還未乾透的汗漬,柔聲道:“爺,您看這滿頭汗的,也累了,先歇會吧。”
胤祺見福蕙沒有追問他的意思,不自覺鬆了口氣,一邊伸手抹了抹汗,一邊向前面的石桌走去,福蕙一旁跟隨過去,“要不妾身去喚永全他們過來,也可沏壺茶給爺。”
“不用,你過來坐吧,我有事和你說。”胤祺在石凳上坐下,喚福蕙也一同坐下。
福蕙也想到,胤祺一定會有事吩咐她,也就作罷,跟著坐下身來。
胤祺略想了想,才說道:“劉佳氏那邊,你安排新的人手過去,一切份例用度還和原先一樣。”胤祺頓了一下,接著道:“不過,將劉佳氏遷到偏院去住。”
胤祺的話一落,福蕙突然就融會貫通了,原來,今日裡的事是劉佳氏在搞鬼,她背後站著的居然是宜妃,難怪以她的出生,能掌管貝勒府這麼多年,連瓜爾佳氏這麼受寵又聰明的女人都不能完全奪了她的權。
福蕙雖有些錯愕,不過到也很快消化了,皇家裡的事本來就很複雜,也沒什麼好大驚小怪的,於是輕輕點了點頭,“是,妾身自會安排妥當,爺請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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