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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什麼不好,你有能力處理這些事,也讓我休息休息,最多等你改完我再看一遍,這不就成了?”楚潯揉揉痠疼的手,“我為你磨墨,你寫罷。”說著便正色磨起墨來。
楚照也不再推辭,一本一本地看過奏摺,有時低頭思索,有時斟酌用詞,有時直言不諱,一針見血。楚潯在旁邊也看得直點頭,有時覺得楚照的法子太激烈生硬,便稍微作以修改,如果是不得不鐵血鎮壓的摺子,也都聽楚照的,施以重刑,一通下來,殺伐的人竟比往常多出數輩。
楚潯看得是心驚肉跳,心下暗覺楚照手段毒辣,那硃筆比往常看來都更加鮮紅,她有些恍惚懷疑,這是不是血染就的顏色。
楚照拿了最後一本摺子,開啟一看,登時怒不可遏地將它摔了去,一拳錘在案上,把筆墨奏章都驚地跳起,卻不見半分冷靜,只牙狠狠地咬著,再取回來御筆一勾,筆勁透紙。
“怎麼了?”楚潯皺眉,疑惑地要取過來一看,卻見一雙骨節分明的手死死按住奏摺,不讓她拿去。
楚潯冷笑一聲,使上點穴的功夫就要點楚照,楚照下意識要制服她,又記起她的忌憚,滯緩了一下,恰被楚潯偷了空,抽走奏摺,開啟一看——
“這樣的批註,似乎是不合情理的罷?定安侯爺?”楚潯輕輕一笑,將奏摺夾在指間晃了晃,故意朗聲念著楚照的批覆:“本宮已有意中之人,爾等以後休要再提招贅駙馬之事,為作懲罰,將爾……杖刑三十?”
楚潯眉梢輕揚,戲謔她:“侯爺真是大膽,汙衊本宮名譽也就罷了,還要動用私刑?呵,人家曲大人說得對,本宮已經過了及笈之年兩年,尋常人家的女子都有了子嗣,而本宮還遲遲未招駙馬,這與禮不合罷?那曲大人一片好心,你還要打人板子,這不是賞罰不明麼?”
楚照本就惱火,見楚潯似乎對她處置有所責備,即刻勃然大怒,拍案而起:“我不但要打他板子,我還要殺了他!”說完便拔出身上佩劍,作勢要衝出去殺人。
“站住!”楚潯霍地站起,喝止她。“子錦!”
楚照不理,氣勢沖沖。
“楚子錦!”楚潯冷哼,“你要是出去一步,就不要再來見我!”
“你!”楚照咬牙切齒,恨恨將劍收回劍鞘,跺了一腳,“就會威脅我!”
暗鬆一口氣,總算把這混人攔住了,真要讓她帶劍從這裡出去,非得讓整個皇宮雞飛狗跳不可。
好言安撫她道:“子錦怎的還改不了這刁蠻的個性!這一言不合拔劍相向的遊俠毛病,恁是多年不變。你也不要生氣,這種摺子兩年來我收了無數,不要搭理他就是!何必和一老頭子動氣,有失你侯爺的度量和身份。”
“就知道侯爺身份!”楚照紅了眼,委屈的淚水在眼裡打轉,“我才不要做勞什子的侯爺!我寧願做回我的刁蠻郡主去,也好過當個侯爺還要受你欺負!”越說越惱,一把揪下玉帶,狠勁地往地上摜去,“這侯爺我不當了!”
連著來京一月間寄人籬下還要受監視防備的氣,統統爆發出來,生氣地指控她:“也不知你是吃了秤砣鐵了心是怎麼的,橫豎我像個傻子一樣任你擺佈!”一時間惱地厲害,手上的白紗布滲出鮮紅來,腹部也傷口崩裂,一片溼潤暗紅。
這時楚潯已經懊惱自己說錯了話,瞧了楚照瘋魔一樣的折磨自己,眼裡閃過不忍的憐惜。
一把抓住她,嘆息道:“子錦,是我的錯了。”
楚照不依不饒:“還是我的不是?”
沒奈何,楚潯拉過楚照,擁入懷裡不讓她亂動,面有怮動之色,輕聲道:“對不起。”
楚照乖乖安分地任她抱著,吸吸鼻子道:“以後不能兇我。”
“我何時兇過你?”
“就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