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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雖然陛下讓您搬出皇宮,可陛下對您還是好的,你看這公主府,這房間都是按著您的喜好佈置的,興許陛下只是按照禮制,堵天下人悠悠之口罷了。”莫棄說著,忽然記起了沒搬出皇宮之前,皇帝給楚潯送的那捲竹簡,還想要說下去的念頭戛然而止。
忙話鋒一轉,改口道:“主子,可還要給太子殿下遞信?約了明些時候一起出發去皇恩寺?”
楚潯擱下茶盞,起身往隔間走去,一面走一面道:“承和若是記得,自然會去,若是忘了……沒有那份心,本宮又去叫他做甚!”
撩開紗簾,楚潯回頭,沉吟半響,才慢條斯理地說:“以後,如果承和順利即位,你就不要再回皇宮了,去和莫離一起離開罷。”
莫棄一愣,默默地轉身。吹滅燭火後,帶上門,退了出去。
駕著馬慢慢走到秦武侯府,楚照抬眼看了看燈火輝煌的侯府,再看看門前站著的,穿著鎧甲,挎刀正立的御林軍,輕哼嗤笑。
而今她出了皇宮,就算皇帝想要下旨讓她死,她也能毫髮無損地回去涇州。這些所謂的御林軍、羽林軍、禁衛軍、護城軍,也阻擋不了她。
唯一一個能夠阻止她離開的理由,卻不再是理由。
她要她走。
可是她又能去哪?涇州?臨州?她的父親兄長要她的命,她的政敵對手要她的命,就算是楚潯,她也想要她的命。
天下這麼大,她卻竟然無路可走,無家可歸。
如果一定要死,與其死在別人的手裡,還不如就這樣死在楚潯懷中。
黑夜中飄搖的燈火把她的側臉照亮,另一半卻隱藏在黑暗中。
把馬匹交給楚雲,讓她牽進馬廄,自己甩著袖子,慢慢踱步進府。
才進府內,耳邊便聽見一聲清朗大笑,那人談笑自若,侃侃而談,一絲停頓也沒有。
楚照沒有上前打攪,而是駐足聆聽那人言談,只聽到那人說了句“……休與我說什麼以退為進,侯爺便是輸了又如何!我只知天底下女子無數,哪一個可以和長公主比肩?若不是君侯是宗親皇室,早早娶了長公主,兩人又有誰作敵手!不過……可惜君侯對長公主心太軟啊。”
楚照啞然失笑。所有人都看得分明,她楚子錦對她的讓步妥協,而楚懷槿永遠都是這樣,寧願放她離開,以為這樣就可以補償她付出的一切。
又聽見另一個人說:“君侯若是說個‘可’字,我楚風二話不說提一部兵馬就把長公主‘請’到臨州去,好教君侯與她成婚,做一個天下豔羨的侯爺夫人。若是進一步說,君侯以後封了王爵,長公主可就是開國王后,以君侯痴情之心,定就唯有一個王后,三千獨愛於一身,哪裡不好!總好過在此被陛下忌憚防備。”
“此話休得再提!長公主再如何,也不是我等可以非議的,祀巽慎言。”又一個人,聲若嬌鶯,語氣冷淡不悅道。
楚照聽到這裡,也知不妥,便從樹下出來,近到三人面前,笑道:“好個群英薈萃!都在這等著孤呢?”
三人齊齊躬身行禮:“臣等恭迎君侯!”
藉著燭火一看,楚照恍然笑道:“祀巽、以琛還有輕語,你們這是在做什麼呢?”
“……呃。”楚然哽咽無語。
林湘沒有回話,只是看著楚照道:“父親來信了。”
氣氛一下子僵住。
爾後,楚照才輕笑道:“太尉他……說了什麼?”
林湘並沒有說什麼。她素來都習慣了寡言少語,若不是那日楚潯讓她看不下去,她才肯為了楚照強出頭,說到底,她更喜歡沉默以對。
楚風從懷裡掏出信來,遞給了楚照。楚照看了一眼,沒有接過去,只是直直看著她,說道:“想必是要孤回涇州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