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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場戰鬥一直持續到了日落時分;雙方才鳴金收兵;有些今日倖存下來的傷病已經累得握不住刀;握不住劍;手中的刀劍早已不是自己的;身上的鮮血也不全然是自己的;有敵人的;也有同伴的。
每一個還活著的人都充滿感激地看著天空;看著那輪漸漸隱去的落日;不知道明天;是否還能看到?
聖言法師也默默地跟著身邊的中年男子慢慢朝回走;這個時候人類帝國國號還不為楚;這個中年人自然也不是楚帝;這個時候的人類仍然是大陸上最強的種族;所以這個中年男人依然是大陸上最有權力的人。
這時的人類帝王;名為滄瀾。
對於帝王來說;名字是最沒有意義的一件東西;因為幾乎沒有人敢稱呼他的名字;包括兒時的好友;如今的聖言魔導師;現在也稱他為;陛下。
楚荊天的腳步也跟隨著滄瀾王和聖言法師來到了一頂華麗的中帳之中;在外行軍;不比在皇宮之中;但是這頂中帳仍然完美地詮釋了奢華和權力的象徵;帳中此時正燒著數個火盆;將整個中帳之內映得通紅。
滄瀾王緩步走到了前方一張由獸皮鋪陳的椅子中坐定;擺出了一個舒服的姿勢。將其他人都散退了;整個偌大的中帳只剩下了滄瀾王和他最信任的聖言法師。
聖言法師走到滄瀾王身邊站定;垂著眼簾;似乎有需昏欲睡的感覺;兩人都一直沉默著;整個中帳溫度越發溫暖起來;讓人昏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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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睡;但是兩人心中都知道;對方一定有話要說。
“陛下;我認為這對子民不公對將士不公”
沉默了半晌;聖言法師輕輕一嘆;終於還是開了口;他的聲音很輕;並不像楚荊天在大殿中所聽到的那種威嚴的感覺;但是同時楚荊天也大驚失色;這聖言法師竟然如此大膽;竟敢如此對滄瀾王說話?
要知道;不管是大陸上的哪個種族;都是等階森嚴的;哪怕你有卓世功勳;位極人臣;對於帝王也必須保留應有的尊敬;可是聽聖言法師的語氣;似乎是在對滄瀾王表達不滿?
然而令楚荊天沒有想到的是;滄瀾王並不以為意;但也沒有回答聖言法師的詰難;而是緩緩地從懷中掏出了一張獸皮;輕輕地用手拭擦著;這張獸皮整個表面已經被磨得光滑;想來滄瀾王經常將其拿出來放在手中的緣故。
這個時候;聖言法師也沒有再說話;再次微微一嘆。
這個時候;整個大陸上握有最大權利的男人;眼神竟然變得無比溫柔;看著那張獸皮;似乎生出了無限溫情;就如同是看著自己最心愛的人一般;手上的動作也越發輕柔;似乎擔心自己的動作會使獸皮產生破損。
楚荊天也越發好奇起來;湊了過去想看看獸皮中寫的是什麼;可是等楚荊天過去的時候卻發現獸皮中一片空白。頓時楚荊天明白了;恐怕就連聖言法師也不知道這獸皮的內容;既然這個幻境是聖言法師對於真實情況的還原;那麼自然也就顯露不出獸皮中的文字了。
帳中火盆之上的火苗不斷閃爍;將滄瀾王和聖言法師的影子來回扯動著;飄忽不定;整個中帳再次沉寂下來;只能聽到木材在火中燃燒斷裂的噼啪聲。
楚荊天很有耐心;既然這個幻境沒有結束;說明聖言法師需要自己看到的東西還沒有完結;他相信每一個畫面都是有意義的;所以他不肯漏掉任何一個細節;同時開始暗暗揣度聖言法師真正的意圖到底是什麼。
滄瀾王似乎是已經完全沉浸在了回憶當中;楚荊天能夠看出來;滄瀾王對於這份回憶十分珍惜;臉上盡顯溫柔;與戰場上鐵血堅毅的一面完全不同。滄瀾王輕輕撫摸著獸皮;然後喃喃自語。
“呵呵;他們算計得不錯;他們也知道朕的確深愛著諾雅;想以此來威脅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