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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淮譏諷地勾了勾嘴角,「殿下不必擔憂,我不會背叛你。」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不明白,先生為何願意為我效力,卻不願與我交好?」祁恆問。
如果當真這麼不喜歡他,最開始又何必選擇他?
易淮抬頭,目光悠遠:「我答應過一個人,會輔佐你,創造一個盛世。」
他這句話說的很輕,因而讓祁恆錯過了語氣中的虔誠。
「誰?」祁恆逼問。
易淮平靜地說:「是誰不重要,殿下只要知道,我不可能對他失約,這便夠了。」
……怎麼可能不重要?!
祁恆難以接受。
他從來沒有懷疑過易淮的忠誠,可他的確不曾料到,這份忠誠是對於另一個人的。
祁恆把易淮當做是自己除景煥之外的另一個至交好友,他認為易淮會選擇他,是因為他們倆人彼此欣賞。
……原來不是嗎?
原來他以為的並肩作戰,只是易淮領命而來,做一件他並不願意的事情?
「是誰?」祁恆不死心地問。
「如果我命令你告訴我呢?我是你擇定的主君不是嗎?你難道要違抗命令?」
易淮覺得他說的話十分好笑,於是他當真笑出聲來:「殿下,威脅人不是這樣威脅的,如果你想從某個人的嘴裡知道某些內容,你得先讓他害怕,首先要做的,就是不讓自己處於弱勢。」
「最好的方法自然是攻心,但如果你所掌握的資料不足,就比如現在,你不知道要怎麼擊潰我的防線,刑罰也不失為一個好手段。」
易淮教的十分認真。
於是祁恆想,他對那人,還真是忠心耿耿。
「我不問了,但是先生,我能不能知道,」祁恆長頓了頓,「你被迫留在我身邊幫我,會不會覺得委屈?我讓先生難受了嗎?」
祁恆希望這是一個否定的答覆。
他不想強迫任何人。
可他也不得不承認,他需要易淮,很需要。
易淮想了想,緩緩地說:「最開始,我是挺欣賞殿下的,當時覺得,其實效忠你也不錯。」
他笑了笑,「可是後來,我遇到了值得我一生追隨的人。與他相比,殿下,你差的太遠了。」
「……那就好,」祁恆自尊心受挫,但還是笑著說:「我還以為你很討厭我。」
易淮收回笑容,看向他,面無表情:「是的,我現在的確很討厭你。」
然後從他身旁繞過,離開了。
而此時的京城。
沈明澤聽說文煦之前來拜訪,親自開啟大門迎接。
「國公大人,本官有失遠迎,還請大人勿怪。」沈明澤故作熱情地道,臉上的笑容是肉眼可見的虛偽。
文煦之疲憊地同他客套:「冒昧來訪,丞相不嫌叨擾就好。」
「怎會?」
沈明澤站在他右前方,微微側身,是引路的禮儀。
誰能想到,他們曾經是最親密的師徒?
行至書房,坐下之後,有人來上茶。
沈明澤自得地說:「國公,嘗嘗這茶,出了丞相府,就是在皇宮都嘗不到了。」
文煦之沒有心情品茶,但他還是依言伸出手捧起茶杯,抬眼時忽然看到上茶小廝的面容。
是宋笙!
因正諫不諱,為臨西郡受災的百姓執言,而被打入天牢。
年紀輕輕的四品官,前途不可限量,慶朝為數不多的未來與希望。
文煦之蒼老的手微微顫抖,被沈明澤讚不絕口的茶從杯中灑出。
「國公!」
宋笙驚呼,連忙取了帕子,細細將水漬擦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