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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否會被揭露女兒身,是否會被關在後宅裡,彷彿這些煩惱都是天邊的雲彩。離著清風山好遠好遠。
長島真人那日雖然笑眯眯地跟夏唯雅說時日不多,可時間一點點流逝,卻從未見他露出任何不久於人世的徵兆。
可越是這樣,夏唯雅越是擔心起來。無論長島真人怎樣跟她保證短期內不會掛掉,小丫頭也每日戰戰兢兢地給長島真人掐脈熬藥,一日都不曾間斷過。
“那個十五,你還記得麼?”有一日,長島真人突然問夏唯雅。
夏唯雅正端著一本前朝墓誌銘的拓本研究著,突然聽師父問她,愣了一下:“很難忘掉,怎麼了?”
長島真人笑了笑:“他是白虎營的人。”
“嗯……很棘手麼?”夏唯雅微微皺眉。
“花家兄弟沒給你講麼?”長島真人尚且記得當初這個問題是花自憐想出來的。
“說過一點,可能是怕我害怕,沒怎麼細講。只說說不定會被殺人滅口。”夏唯雅合了書,盤腿坐在長島真人腳邊。
長島真人笑呵呵地伸手拍了拍她的頭頂:“是很棘手,但看你這樣也不怕他不是麼?”
夏唯雅仰了仰小下巴:“老師把你百年功力傳給我,怕他個鳥啊。”
長島真人一愣,哈哈大笑起來:“不錯,為師將百年功力傳給你,怕他個鳥啊。”
白虎營,怕個鳥的十五同學狠狠地打了個噴嚏。
“著涼了?”十三迷茫地看著揉鼻子的十五同學。
“應該是有人在罵我。”十五不以為然地擺擺手。
“你上次出任務,到底是誰救了你?”十三好奇地問道。
上次十五失蹤回來之後足足被關了三天的小黑屋,怎樣威逼利誘也沒問出來到底是誰救了他。要知道這完全不符合白虎營的規矩,為了這個十五直接從一級降到了三級。
“都說沒看到人了,等我醒過來身上已經包紮好了。”十五白了他一眼,一點隱瞞的樣子都沒有:“山上有的是獵戶,誰知道誰好心就救了我一命啊。”
十三掃了他一眼,沒說什麼,轉身出了屋子。
“反正這事是瞞不過去的,早晚有一天會被將軍知道的。”十三的聲音從外面遠遠飄來。
十五仰頭枕在胳膊上。且不說恩將仇報與否,那個小丫頭是赫赫有名的長島真人座下弟子。光是看著長島真人對那小丫頭溺愛有加的尿性,真派人去殺她還不一定誰死誰活呢。
而且,他有一種預感,那個小丫頭若是有所成,將來說不定會在暗殺界闖出些名堂來。要不要上報給將軍,讓他將人招攬進來呢?
可她是范家的嫡女,沒那麼容易吧?
議事廳,十三恭敬地跪在地上。
“可問出了什麼?”坐在上位的人聲音低沉地問道。
十三低著頭:“十五嘴緊得很,我們跟他混了這些日子,也未見他隨口提過。”
那人點點頭:“自然,他十幾歲就升到一級不是白混的。並不是我們恩將仇報,只是情況特殊,瞞著對誰都沒好處。”
十三恭敬地行了個禮:“屬下會盡快問出。”
“這事先放一放。有別的事你吩咐下去。”那人拿出一張紙來,紙上畫著一個看上去像是振翅欲飛的蝴蝶:“找一個8歲上下的孩子,後背有這個圖案。”
“敢問是男是女?”十三掃了一眼便將紙塞進袖子裡。
那人沉吟了一下:“女孩。”
十三得令,轉身出了大廳。
夏關山沉默地看著手中的信紙,雙手微微有些顫抖。若這件事是真的,那他們家……咬咬牙,起身走出大廳。
該面對的自然要面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