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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禮那天陳默沒穿西服,穿的是武警的禮服,前一天專門拿去漿洗過,筆挺的深綠色呢料,金黃的綬帶,軍靴黑亮,筆直地站在門外,即使沒有一輛加長林肯在邊上候著,看著也打眼得很。
苗苑的表姐妹躲在門後邊不肯開門,笑嘻嘻地說著一堆堆的難題,陳默從來沒有與人糾纏言辭的能力,原傑迫不得已只能挺身而出,不幸被人調戲得極慘。苗苑從樓上的窗子裡偷偷往下看,只覺得那畫面歡樂又喜慶,而她的男人,天下第一的帥。
最後陳默同志豪邁地用重金砸門,女孩子們歡笑著把人迎進去,陶迪抱著苗苑從閨房裡出來,陳默頓時錯愕。他對此人第一印象就不好,總覺得是個跟他搶老婆的,雖然前一天晚上苗苑詳細地向陳默解釋過流程,可陳默條件反射之下還是直接下手搶人。陶迪眼睛一眨的功夫,手裡就是一空,他哭喪著臉笑道:哎,心急也不是這麼急的吧!你自己抱下樓還是要付我錢的,我是你大舅爺!!
陳默衝他笑笑,輕而易舉地抱著苗苑下樓去。
這是最熱鬧的婚禮,最雜亂也最平凡的,司儀有些惡搞,大廳里人聲鼎沸,來來回回有很多小孩子在竄來竄去,苗苑穿著大紅色的旗袍帶著陳默跟著家人逐桌敬酒。她有些不開心,覺得這場面辦得太不唯美,可是回頭想想又覺得不應該有什麼不開心,畢竟該做的都做了。
反倒是陳默覺得還好,原本他就是把婚禮當成一樁艱鉅的任務來看待,沒有過高的期待,也就不會有失望。他握著苗苑的手問累了吧?苗苑搖搖頭,臉上紅紅的,因為喝了酒,更因為心情太激動。
人說春宵一刻值千金,洞房花燭夜,於是苗苑由衷感慨如果在花燭之後還有能力洞房,那得是怎樣剽悍的體力?不過也對,古時的新娘是不用這樣滿場飛的,她們只需要坐在屋裡等著陌生的男人來挑蓋頭。
可是……苗苑專心看著陳默,那樣多可怕?
丈夫,一丈之內才是夫。
會親密無間地守在一起過一輩子的人,總是要自己挑的才好,總是要自己喜歡的才好。天底下的男人多了去了,再好再帥又怎麼樣?不是自己的,只有這個人是她從無到有,慢慢地在心裡刻下的。
他是自己的。
所以,即使有缺陷,即使還有很多很多的不美滿,苗苑都覺得幸福。
總聽說婚姻瑣碎得可怕,總要有一點愛情在,才足以消磨那些細小卻無窮盡的稜角。
陳默的工作很忙,苗苑也不閒,通共請到五天婚假飛來飛去的就把事兒給辦了,沫沫戲稱,你們這叫結飛婚。陳默在回程的飛機上看苗苑神色凝重不像平常時的歡喜愉悅,就疑心她還是在糾結婚禮的場面問題,於是打定主意在西安這場一定要辦得夠大夠威,女人一輩子就風光這一次,他很樂意讓她得個心滿意足。
只是韋若祺那邊依舊還在端著架子找臺階下,陳默提議了幾個飯店都讓她給拒了,陳默即使心有不滿也只能順著她,他也知道他媽不是真的看不中那些飯店,她只是需要顯示她的權威與控制力,好在媽就是媽,媽總有一天會消氣會妥協,陳默不著急,他可以慢慢等。
女人果然都是麻煩的生物,陳默感慨。
而男人……則是偶爾會讓他欣喜若狂的生物。
夏明朗的一個電話就讓陳默興奮不已,他那位欠扁的隊長用一種四六不著的淡淡口吻說週末有空不,有空一起吃點啥?陳默愣了半天才反應過來,頓時激動得聲音都有點堵,他連值勤表都沒看就直接說有,夏明朗瞭然地笑了笑,說行,到時候找個車來接一下,人不少。
陳默心懷忐忑地問他能來多少。夏明朗故意頓了一會,笑聲詭詐,他說到了你不就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