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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默低頭凝視苗苑的神情,驚恐的,羞澀的,眉心皺起一點點,帶著決絕的神采,然而僵硬緊繃的身體卻在他身下漸漸柔軟舒展。陳默聽到熱血奔騰衝入大腦的喧囂,好像金戈鐵馬的戰場,馬聲嘶鳴,一片硝煙。他心愛的女人在他身下開啟身體,迎接他的進入,他將在她的身體裡放入一顆種子,陪著她看著她生根發芽,生長出血肉,他未來的妻子,他孩子的母親。
他於是心情激動,不知所措。
手掌留戀著另一具火熱的身體,光滑的面板有絲綢的觸感,每一寸都不忍放手。苗苑偏過頭去親吻陳默的嘴角,於是嘴唇被攝住,若即若離的輕吻馬上變成火熱的勾纏。陳默感覺到神志背離,苗苑細膩的喘息聲在他耳邊流連,像催情的藥。所有的五感都被佔據著只專注一件事,聲音與味道,觸感與氣息,一遍又一遍,怎樣都不夠,陳默更深地把苗苑的身體嵌進懷裡,好像要揉碎的力道。
苗苑細小的骨架上包裹著光潔柔軟的面板,激情燃燒的血色均勻地從面板深處透出來,讓她看起來像某種飽含著甜蜜水分的紅色漿果。無法抵抗的絕對力量將她的身體牢牢禁錮,呼吸艱難,苗苑模模糊糊地想我要被你捏死了,腰上忽然傳出鮮明而尖銳的痛感,苗苑全身一僵,禁不住慘叫出聲。
陳默頓時被驚醒,抬頭看到苗苑溼漉漉的大眼睛裡閃著光,嘴唇半張著,呻吟卡在喉間,像一隻被剛剛被擰斷脖子的貓咪,還僵硬在最初的銳痛中回不過神的樣子。
怎麼了?
陳默眼中的慾望在瞬間消褪的一乾二淨,驚慌失措得像個幹了壞事的孩子。苗苑終於緩過來嗞嗞地吸著氣,眉頭痛苦地擰成一團說腰,我的腰……陳默拉開被子,就著昏暗的檯燈看到雪白面板上暗紅色的指印,腦子裡轟的一聲,簡直,無地自容到想給自己一巴掌。
很疼嗎?陳默手足無措,捧著她,像是捧一個易碎的雞蛋,他低頭去親吻苗苑的腰側,已經腫起來了,舌尖可以感覺到面板凹凸的邊緣。苗苑咬著嘴角說還好,不疼,大顆的眼淚止不住地滾下來。陳默懊惱之極,他小心地吻著紅腫的面板說我真的沒用力。苗苑說噢,我知道的。聲音弱弱的,有氣無力。陳默說你家裡有紅花油嗎?苗苑搖頭,她從來不備這種東西,跌打損傷與她無關。陳默於是更加羞愧。
苗苑試圖安慰慌張無措的肇事者,她撫摸著陳默汗溼的頭髮說其實還好,已經不疼了。陳默悶悶不樂地抱住她,小心翼翼地吻過她的面板,討好剛剛被他的粗魯莽撞傷害到的身體。真脆弱啊!那麼軟的手腕,一掐就斷;那麼細的腰身,一雙手都能合攏;那麼脆弱的面板,指尖上稍微用一點力,就真的被揉碎了。
陳默看到苗苑忍著疼說沒關係,淚水在眼眶裡打著轉,忽然覺得自己實在不是個東西。
苗苑的手還合抱在陳默的背上,手指觸到面板凹凸的地方,她身上還疼,著急轉移注意力,小聲問這是什麼。陳默回頭看一眼,想了半天老老實實地回答忘了。苗苑沿著傷口的輪廓描下去,很長的一條,感覺應該是刀傷,頓時就心疼了,她仰頭看著陳默的眼睛說很疼吧?陳默搖頭笑著說都沒印象了應該就不太疼,他指著胸口一處圓疤說這個有印象,直接穿了肺,剛好天冷,風大,咳得我差點疼死。
苗苑水汪汪的眼睛裡含著淚光,仰頭吻一吻那塊傷疤說不疼了。
陳默低頭看她,手指順著苗苑的臉側梳進她的發裡,溫柔地攏著她的臉。苗苑一直覺得陳默的眼神太利,尖刻生冷,讓人不敢對視,可是此時隔了一層又一層的水光,再硬的金屬都沾染了柔情,溫柔盈潤好像深山裡的潭水。
其實在床上交心是最不好的,尤其是祼身相對相貼,乾柴烈火,一引就著。陳默的呼吸裡漸漸生出火熱,眼神渴望,黑漆漆吞滅似的光。苗苑感覺到不太對,她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