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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不是這些奉命盯梢之人懶得打聽,而是大家都明白,盯梢的不只是自己一個,路數不明,所以誰也沒有去做出頭鳥。
一個時辰之後,一身大紅官袍打算入宮面聖的李景隆收到了一份密書,這位近來有些著急上火的公爺眉頭皺得更深,喃喃自語:“他到底想做什麼?”
“老爺,宮裡那邊只怕要等急了。”
“知道了,知道了。”收了密信,李景隆顯出幾分不耐煩,嘟嘟囔囔的道:“每日進去都是聽那些大臣嚼舌根,當年要削藩的是他們,現在驚慌失措的還是他們,都說本公爺是糊塗蟲,哼哼,本公爺看那些個書呆子才是真正的糊塗蟲!誤國殘民?本公爺只是無能,他們呢?他們才是愚不可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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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叫賊眉鼠眼的,這兩日倒是沒有夜間出去作樂,不過嘛,哈哈……據聞他每日躲在客棧裡,閉門不出。”
“早就說了這是個騙子,曹國公那個蠢貨,我倒是想看看,他能崩到什麼時候,多半到時候要氣得跳腳。”
“五百兩銀子雖然不多,不過拱手送人,還被人如此戲耍,嘿嘿……”
這樣的議論在某個特定的圈子裡到處都是,想看笑話的人實在太多,李景隆的人緣可見一斑。
“話說回來,這個賊眉順眼敢跟李景隆那廝打賭,或許真有幾分本事也是未必。”
“有個屁的本事!”有人搖頭晃腦:“五百兩銀子一個月掙一萬兩出來,去做賊嗎?你來掙掙看,莫說本錢只有五百兩,就算給你一萬兩,你也沒這樣的本事。你看這廝不敢透露自己真名,多半是個不知哪裡來的騙子,反正破罐子破摔,看李景隆那廝太蠢,索性騙了銀子,今朝有酒今朝醉,等一個月之後,銀子花完了,就算曹國公打斷了他的腿,又能如何?”
“說的不錯,這等市井潑皮,實在是見得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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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京城某個角落,兩個衣衫襤褸的人蹲在牆角,張輔感嘆:“這姓郝的化名賊眉鼠眼,惹得南京城裡議論紛紛,完了,徹底完了,事洩只在近日,我們要想盡辦法傳遞訊息出去,請燕王做好最壞打算。”
邊上的僕從渾身惡臭,摳著身上的泥蟲,然後大大方方地丟進自己的嘴裡,蓬鬆凌亂的頭髮之下,嘴角嚼了嚼,有點鹹,不過還算有點滋味。
“少爺,我餓了。”
“混蛋,剛才不是吃了半個饅頭嗎?”張輔對僕從很不滿,這廝就是個吃貨。
僕從淚流滿面:“少爺,討來的半個饅頭被你吃了。”
張輔託著下巴,微風徐來,亂髮飛舞,若是無視頭髮上幾隻臭蟲,依稀能看到長髮飄飄的瀟灑,濃眉下的眼眸深邃且蘊藏著內涵地看了僕從一眼:“事涉靖難成敗,茲事體大,心思豈可放在饅頭上,這個郝風樓要誤大事了。”
僕從有一搭沒一搭地點點頭:“是,少爺。”
張輔舔舔嘴,從幻想回到了現實:“等下你再去討個饅頭來,要林家鋪子的饅頭,他們家的饅頭面勁兒足,有嚼勁。”
僕從可憐巴巴地道:“我要吃半個。”
“笨蛋,你為何像郝風樓一樣蠢,你可以去討三個饅頭,少爺分半個你。”
“有道理!”僕從精神一震,好不容易搓了半柱香的泥蟲也沒興致吃了,小心翼翼地收入袋子裡,想著當宵夜吃,然後道:“我去試試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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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日後,一張張的單子貼在了街頭巷尾。
這些單子俱都是應天府的一些差役張貼的,也有一些買通的半大孩子,在碼頭、書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