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部分(第2/5 頁)
很好吃,知道倪阿嬌喜歡吃甜的,就在餡兒裡包了自己做的紅豆沙,一口咬下去,紅豆的香味溢得滿嘴都是。
最後一次見到她是在電梯裡,面色蠟黃,裹著大衣,說是去看病,倪阿嬌瞧著她的臉色就有些擔心,沒想到這人就這麼去了。世事難料,人命叵測,走得極不安心。
中國的喪俗裡向來有頭七尾七的說法。但多完備的後事也只是在做一場宴席,宴席上有人真真切切,有人走個過程,宴席就是個總結,在宴席散後,收了桌,人離了座。
人生百態,終將歸於一生一死。
蠟燭燒了半截,下面淌下一汪蠟燭淚,紅色的燭身上溝溝壑壑,像極了老太太臉上的皺紋印子,蠟燭淚順著溝壑往下滴落, 地融化成一灘紅色。
倪阿嬌打算燒完了香紙就走。電梯卻在這時候停住,“叮”的一聲,王其生面色憔悴地走出來,低著頭,在電梯門開的時候抬頭走出來,一眼就看見倪阿嬌鬼鬼祟祟地蹲在樓梯上燒香,蠟燭燃著光,把她的臉照得泛出一股紅光,嘴巴微張著,咧出兩顆尖尖的虎牙!
“我靠!”王其生硬是被嚇得夠嗆,幾乎反條件性地又跳回電梯裡,本能的就去按電梯按鈕想關上門!
倪阿嬌反應倒快,從地上跳起來,飛撲向電梯,兩隻手死死地抵住電梯門,硬是把電梯門扒開了,踏進去,揪住王其生的衣服:“好傢伙,你總算來了,你媽等你呢!”
一聽這話王其生就想哭了:“等……我啊?”
倪阿嬌很認真:“是啊!等你呢!”
倪阿嬌覺得這話一點兒也不嚇人,但王其生真覺得心臟都麻痺了一下,僵著臉杵在那兒。倪阿嬌注意到他的手上拎著一些打包盒和香火,倒是寬了心。鬆開了他的衣服,按了電梯按鈕,電梯門重新開啟,她率先走出去,王其生跟在後頭。
“我真以為你不回來了,就這麼把房子賣了呢。”倪阿嬌說,去收拾樓梯處的香火。
她就有一點好處,不記仇。王其生瞧見她的時候還有些尷尬和不適,但看見倪阿嬌這般尋常的跟他說話,他自然也不好太過計較。
王其生摸出鑰匙開門,手裡提著的塑膠袋窸窸窣窣地作響:“今天我老婆去醫院,查出懷孕了……”
“恩?”倪阿嬌皺眉。
王其生背對著他,旋轉鑰匙,把門開啟,裡面黑漆漆的,他走進去,把燈開啟,一片通亮。
“我媽一直想抱孫子……”他站在門口,回過頭來,眼底泛了一圈的青色,真有點憔悴,“先前對不住了,頭七……該怎麼做?”
倪阿嬌不知道這幾天發生了什麼,讓一直很牴觸的王其生竟然肯踏進這間屋子了。
“行,”倪阿嬌站起來,“我幫你。”
王其生點點頭,走去廚房,將打包好的菜裝盤擺在桌上。倪阿嬌在旁邊指揮:“拿幅空碗和筷子擺著。拿個桶在旁邊稍些紙錢,去門口插三根香……”
王其生一一照做,這回倒是老實,一點怨言都沒有。
倪阿嬌靠在沙發上,看著王其生忙進忙出,心頭一陣感念:“王其生?”
“啊?”他正拿著香試打火機,啪地按下去,火著不起來。
倪阿嬌眼睛一眯,繼續靠在沙發上沒動:“你今天願意回來做頭七,是因為知道內疚了嗎?”
王其生一愣,拇指又按下打火機,“啪”的一聲,跳出一簇火苗,他把香點燃,沒說話,走到門口插上,又走了回來,蹲在桌子旁邊開始燒紙錢,期間一直沒有說話,直到燒了一半的紙錢,他才開口:“是啊……”
屋內不透風,那些香紙灰在客廳裡懸浮,飄到了桌上,粘到了菜上。桶裡燒著的火又怪異地向一邊倒去,王其生沒注意到,倪阿嬌注意到了。
倪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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