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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屋說的是鳳吟他媽那屋子,實際不在北邊,說北屋是按當家的房子叫的。北房就是當家的意思,現在說來也就是鳳吟他爹袁成孝。從這論,鳳吟是北房少爺,再遠一點叫北房長孫。
吃著面就著羊雜小菜,還真不賴。鳳吟從早就想跟向東小虎這麼吃一頓,但一直沒有機會。
康氏道:“把褂子脫了吧,穿著跟老鷂子似的。好不好再背把劍。”
“呵呵呵呵。”鳳吟聽著沒惱,想著三娘還急著這事情,竟沒憋住高興起來,起身脫了大氅。
向楠聽著也抿嘴笑,這一笑還真有點像戲詞裡說的“眼含秋波,眉如新月,比乍遇之時,又增十倍”。
顯然,康氏什麼都跟向楠講了。想到剛才的話題,鳳吟還真不想帶著向楠,姑娘固然好,江湖中帶女鏢師也是有的,只是且不說人家樂意不樂意,就帶走了向楠,那三娘怕又落得一片寂寞。
康氏難得這麼高興,吃飯也不閒著:“剛才跟你講道肋骨那個營生,你記著了沒有。我雖然不懂你們的拳,但我見得聽得多了。有個階段老捆著勁,老愛打人,要是過不來會見人就瞪眼,驕橫跋扈。那可不好,你三叔後來過來了,卻不是自己過來的。你記不記得那年你三叔在炕上躺了半個月?”
看鳳吟又啞巴一般,只顧狼吞虎嚥,康氏繼續道:“那是劉殿卿領了你老***話兒把他打得。一把把你三叔連胸骨帶肩背打透打散了。那之後你三叔其實並不是受多大內傷,而是渾身太鬆散舒暢了,老不習慣。但當時散得胳膊都抬不起來了。後來雙把都不愛打了。”
簡單吃了幾筷子菜,康氏又道:“你三叔當時叨咕了好幾天,我聽著是說這山西一支的講丹田縮展,但是因為動作難以體會,弄不好就走樣了,而且內裡空虛,再走個緊湊的架子,反而內外皆空,練不出功夫。河北一脈改善了這個問題,走了剛猛的大架子,先走抻筋拔骨,改變體質,但因為見效快容易讓人落入形式,久了反而失了束展。你們爺們這支過去跟他們不交流,還沒看出問題,現在看來說是保持古風,剛猛磅礴,但是小細節容易忽略,一旦小處沒照上,空**形式,不出實效。而一旦某一動作好了,漲了功力,則跟其他幾式差別就大了,豈不知這個拳是**互補的,萬一出鋒就容易過頭,也會出問題,必然得同步並進,這就非真傳不可,憑悟是越猜越亂。你三叔就沉浸在一個層面不能自拔,時不常要幹上一架洩一下。誰說劉掌櫃給他解決了問題,但是因此卻不能適應,反而雙把都遲鈍了。你三叔講,過去是個實心球,顧打一體。自從貫通了以後,老想揮這個,學老劉不像就成了空心球,求虛實分明,反而虛了。按他的話說,雖然確實長進了,但不適合他,進步了,但是功夫廢了。人一旦有了一個長處,就老愛去揮,老上癮,但這不行,得有追求。你三叔是性情限制了天資,天資限制了拳風。所以鳳吟,你千萬不能滿足於一個層面不願出來,但又得自己過來這一關,不要著急,這點一定不要跟你三叔學。”
鳳吟聽出來他三娘多少透著點責怪老劉的情緒,他不敢怪老奶奶。也不說話一陣就扒了一大碗麵。康氏道:“我就愛看你們爺們兒狼吞虎嚥地吃飯。”
向楠道:“我下得多,還有,怕涼了才沒一起端來,我再取一趟。”
康氏道:“別忙活了,腳大也不能這麼得意。喊一聲,讓嫚子傳過來。”
向楠有點不好意思地出了門喚了一聲嫚子。
康氏對鳳吟道:“我想學老奶奶訓人,資格不夠,就是學不來,想罵你兩句都罵不出來。”
鳳吟道:“你罵我幹什麼?”
康氏跟朋友似的道:“哎,你說你這次出去,他們能不能認出你來?”
“當然能了,我跟我叔一個模子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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