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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實美好起來,火焰無情,殘酷地揭開了那富麗堂皇的表象,還原了原本的殘酷與忍耐,如同我們平常的生活,讓我們重新審視自我。
鳳吟目空四街,無心遊覽名勝,竟生出一個想順著這裡隨著太陽一直往西的想法。
他在歸化的時候見過一些蕃商,他們告訴他,回回的祖先就是在一直往西的地方。穿越死亡之海無盡的流沙山丘,一直往西。那裡是另一個世界,有奇花異草,國色天香。
那些蕃商非常精明,而又有一種別樣的思想,他們看中實質的約定。
在他們心中,只有鳳吟這類從內心講信義的人,才是真正的人。
一個蕃商送給鳳吟一本古怪的書,是人與神的約定被四下流傳,喚作福音。
那裡說,人介於神與魔鬼之間,於是有了選擇,而有選擇在很多時候往往比無選擇更讓人難以選擇,而正是在大抉擇的時候,我們才更能看清自己,知道自己到底是不是個畜生。
那書的前卷裡提到一個故事,就是人們在等待約定之時,造了一個代表外邦神的金牛犢,這使神與聖人都怒了,要毀掉一切。
說到了那日子,要將靈澆灌凡有血氣的人,讓有血氣的人一個也不能自誇。
有血,有火,有煙霧。日頭要變為黑暗,月亮要變為血,這都在那主大而明顯的日子未到以前。
那本書鳳吟只是隨手翻翻,言語很不通順,他想,那神定是沒毀掉一切,被毀的,或許只是那不守約的人。但此時,鳳吟看著那額崖崢嶸的石獸以及毀壞掉精美之物,卻總不自覺聯想到那金牛犢。
一個人因為那本與神簽約的書而瘋狂,帶領著一幫人佔領南京,成立了一個太平天國,而實際,他真正讀懂了多少。
那些站在生死邊緣的人,他們想過自己面對的選擇嗎。
鳳吟站在當街,彷彿看到鐵蹄踏過,他似乎明白了前些日子第一次出遠門,那馬車上的夢。
突然悲哀起來,感覺到了生命的脆弱,靈魂的脆弱,開始感覺自己不屬於任何地方。
見到了左先生,戴先生,但鳳吟似乎回不過神兒,怎麼也高興不起來,只是客套地打過招呼,就聽老滕他們講事情。
左二把是個豪爽而精細的魁偉漢子,渾實粗墩,似乎有使不完的力氣。
戴五昌是戴龍邦老當家的孫子,一個轉身一個走路都能看出那非同一般的功夫,配上四個字是“遊刃有餘”,對什麼事都遊刃有餘。
老滕讓人卸了車,搬下一罈罈的火藥。老滕一抱拳道:“只聽到賒旗有難,便想到了守城必然耗費彈藥,恐有失,賴家門便利,特意支援。看此情景,也已誤了時日了,慚愧之至。”
左二把呵呵一笑:“老哥哥能想到我等已感激不盡,冒險支援我等,那感激更是無以言表,而此眼下是雪中送炭的好時節。”
左二把就介紹了,這捻子燒了山西會館已不是最近的事情了,上次也是衙門出兵才解了圍。鏢局的能力很有限,也就是圖個道義,拼死保護客人而已。客人出重金,盼著平安,買得就是個危難之時的照應。而捻子打的是麻雀戰,打不過就飛,官兵走了他再回來,但打我們一個孤城,卻是足夠了。
因為一直堅守對壘,也沒丟失多少財富,所以他們也是不甘心,這才戀戀不捨。
那邊已經來了訊息,曾大人的兵馬一到,這邊必然回撤支援,只要堅持了這三五日,難關也就過了。
正值這彈藥用盡之時,滕老哥來了。
左二把算起來也是跑了三十年江湖了,與老滕那是不相伯仲。
戴五昌也說了,捻子跟鏢局沒什麼仇恨,鏢行的行走江湖那是黑白兩道都得交往,按說那也是合吾一家。也不是與鏢局過不去,但危難時刻,更不能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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