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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不高不低,但是準能讓隔壁的趙姨娘和折萱衣聽見。折邵衣無奈,拉著周姨娘的手進屋,「你可別生事了!」
周姨娘卻撇嘴,然後道:「我生事?我生事也不要緊。」
她這幾日其實想明白了一個道理。
她跟趙姨娘鬥了一輩子,趙姨娘有兒子,她沒有,將來等邵衣出嫁了,她一個人在這文遠侯裡,越來越老,到時候別說紅顏不再,肯定是白髮蒼蒼面目滄桑,彼時難道還能期待文遠侯的垂簾嗎?
他可是一個又一個美嬌妾抬進來的。周姨娘就想,她得討好夫人。夫人雖然沒有做到公允,但是夫人這個人,心不壞,比起侯爺來說可靠得多。
她就對摺邵衣道:「如今趙迎春再跟我打起來我也不怕,左右我已經不期待侯爺的喜愛,而她是期待的。我說得再過分,你看看她還敢不敢再跟我對著罵?只要她敢罵,我就敢打,你瞧著她還敢打?」
她越說越高興,「哎呀呀,這可怎麼辦好,侯爺喜歡的是嫻靜如水的女人,怎麼會喜歡打架撒潑的潑婦呢?」
見她高興的在屋子裡走來走去團團轉,大有馬上就要去找趙姨娘打一架的趨勢,折邵衣趕緊拉住她,「姨娘,你們打架,母親也會不喜的。」
周姨娘如今想要攀附夫人,便嘆了一口氣,「那就算了吧。」
不過還是忍不住細細打聽她在澹臺府的事情,聽聞她只是曬了一天書,沒學什麼時,忍不住失望:「這……這先生會教嗎?」
折邵衣瞪她一眼,「這話你可不能向別處說去。」
周姨娘點頭。她回自己的廂房做針線去了——在她看來,先生什麼都不教,可能是沒收到禮,那她就繡些好的抹額啊小屏風送去,不求她教些什麼大本事,但求她好歹教一點。
等她進來,姚黃趁機進來問,「要不要備點茶水?待會怕是七姑娘和八姑娘都要來。」
折邵衣搖頭,「不會來的。」
如今她成了風光的那一個,其他兩人非但不來,還會選擇避而不見。
家裡這兩個姐姐,心不壞,但是小心思不少,還要強。不過,這也沒什麼,大家彼此之間心裡有數不會使壞就好。
果然,一晚上都無人來,折邵衣就拿出書來看,倒是有了認真苦讀的架勢。姚黃端著點心進來給她充飢,「既然澹臺先生什麼都沒有教,您知道要看什麼書?」
折邵衣:「如今有了先生,總要看看書了,不能再以沒有先生做藉口偷懶。不論看什麼,看書總是沒錯的。」
姚黃瞪大了眼睛,「您還用沒先生做過藉口偷懶?」
折邵衣臉紅了紅,「那是當然。」
她雖然想讀書,但是自問做不到沈懷楠那般的勤勉,每當這時,她先想自己是女子,讀書也做不了狀元,只明理就好。再想自己無先生,便不勤勉讀書的時候也心安理得的很。
人總會給自己找藉口。
姚黃笑了,便也不說她,給她移了一盞燈過去,笑著揶揄,「是啊,我們九姑娘也是有先生的人了。」
她自小伺候姑娘,她自然清楚,六七年前,七姑娘有夫人手把手教導著撫琴,八姑娘有侯爺對坐著教導下棋,只有她家九姑娘,從夫人那裡識完字回來,看見的只有煙霧繚繞的屋子。
周姨娘永遠背對著她在拜送子娘娘。
那時候,她就站在九姑娘身後,看著她神情平和的回去坐著做針線。姚黃每每想到那時候就想哭,她想,要是九姑娘露出一些遺憾和傷心,她可能都不會那般心有酸意,偏她平和,冷靜,小小一個人低頭穿針引線,好似已經看破了所有。
真好,如今,她家姑娘也有先生教導了。
……
第二天,折邵衣只帶著姚黃去了澹臺